(' 第1110章 公孙父子之小道
马腾面无表情的看着司马懿,司马懿对他微笑,道:“为利而来,必为利散。马太守,莫非要夺路而回去?!”
马腾道:“不能回么?!”
“回是可回,”司马懿只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要抢东西回去,那就别当别论了!
马腾真的想咬他。这就是说冀州已经是他的了,不管他抢哪郡哪县,那都不行。
这就……很尿疼了!
所以马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该回西凉还是继续留在这,他很蛋疼。跑到这,大腿是抱上了,但是,好处也没捞着啊。之前约盟四方的时候说的信誓旦旦的,结果吧,兑现的时候,邺城打了个稀巴烂,他还能怎么办呢。好东西肯定是有的,难道真的从他手里抢?!
马腾暗骂了一声司马懿阴险,便悻悻的退出帐去了。
司马懿的心腹低声道:“这马腾果真有些反复。”
“他是坚定的跟着徐州,然而,却不想被我套牢了,所以才纠结犹豫的想走。”司马懿道:“这老贼可不是善人。要好处,露出自己很贪的短处来,无非是另有他图。他是想要告诉我,套牢他,那是不可能的。这个老贼,懿早知不可信任,并且不可用。”
“西凉边陲的人本性便是如此,”心腹道:“马腾虽为名门公卿之后,然而现在思考问题的方式,很西凉。”
现实的不得了!
“比其子马超少了无限血性。”司马懿道:“然吕娴看中马超,便是看在这个关系上,他也不能得罪的太过。他若想离开,便叫他回!”
心腹笑道:“只怕他不甘心呢,好不容易走到如此地步,功劳便在眼前,岂肯轻易舍去?!既还想要好处,又不想担了坏处,故而来试探军师之意?!”
司马懿微微笑,所以才说马腾这老家伙,敏锐的很。
想要坑他,难。
不过,也犯不着坑他。除非将来,能将马氏灭了,把西凉整个的拿了,取而代之。否则,马腾死了,还有马超,后患无穷。
马超那个不讲理的,想要以常理去约束,很难。他想要热血上了头,不管不顾的要打打杀杀,哪里管什么制衡,叫他收手?!
这种莽夫,还是少惹为妙!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麻烦人,庞士元。这家伙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子的疯在于敢赌,你料不到他一抽疯会干出什么来。那些克制之类的东西,不能以常理度之,便是司马懿也很忌惮。两个疯子合在一处,就很头疼!
司马懿开始整理冀州内务了,暂时并没有外扩的打算。要守住这里,把这里消化,把这里扎死。就已经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实力。
若是扩张,贪多嚼不烂,很可能冀州还会丢了。思来想去,自然谨守为上。
司马懿是很务实的。
张辽和张郃则守着冀州边上的几个郡县。张虎接到了父亲的信,便急急的夺赴前去与张辽汇合。
“父亲!”张虎上前见张辽。
张辽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笑道:“我儿最近壮实许多。”
张虎笑道:“在外征战,自然进步神速。可见兵器要多磨,人要多历练。”
“父亲,为何急急唤我前来?!”张虎道。
张辽道:“你跟着我在此处,我好安心。你可知我叫我与你,还有张郃守在这里的用意?!”
“一是震慑敌军,二是制衡司马懿?!”张虎想了想道。
张辽道:“我怕许都有甚变故。司马懿就要拥兵自立了。”
张虎蹙眉道:“他敢!他若敢,儿子去杀了他!他再会玩弄权术又如何,手上并无多少兵马。冀州就算被他收服了人心又如何?!也只是文人的手段!”
“若是徐州能分得出身,必遣文臣前来接手冀州内务,只是眼下,江东与蜀巴益之地,需要的人才太多,此处只能依托于司马懿,这便给了他壮大的机会,若是女公子与主公无恙,他也翻不了天,”张辽道:“倘若有个什么,我与我儿,先去邺城杀司马懿。”
张虎点首。
“本来是想留你在邺城,我们父子里应外合,更妥当。然而司马懿绝非常人。他杀曹洪,毫不犹豫,将来若杀你,又怎么会犹豫呢,”张辽道:“在吾身边,与张郃一道。吾们合兵一处,将来可取兵道。至于高览与淳于琼,本就是袁氏旧将,张郃略有交情,这二人绝不是笨人,司马懿想要私下收服这二人,怕是难!”
这两个真不是傻子。就算司马懿有结交之心,又怎么样?!他们并不会傻到撇开徐州,直接与司马懿混在一处的意思。当同事可以,当主公来效忠,这怎么可能呢?!
“父亲,我明白了。”张虎笑道:“不过,他可不敢!女公子此去许都,必能叫曹操脱一层皮。司马懿没有机会的。有贼心无贼胆,也没机会,能成什么事?!父亲也不想想,郭嘉此次必死。曹氏集团内部还能有什么人可用,若说武将,连曹洪都死了,还剩下几个?!折兵损将,智囊大失,女公子不会有闪失的。”
张辽笑道:“事无绝对,没有成前,谁能如此乐观,我只是怕有万一。”
“如果许都顺利,邺城司马懿想坐稳,是不可能的。女公子必迁重兵与邺城,震慑北境。”张辽道:“这么重要的地方,必有女公子亲自坐镇,司马懿想干什么都不可能。至于江东,有文臣武将,足以灭之,犯不着女公子亲出……”
张虎想了想,心中狂热,道:“若是如此,问鼎天下,只差一步!”
“不可胡说,”张辽嘘声道:“曹操没敢,袁绍没敢,现在才到哪儿,女公子与主公便是要做,眼下也绝非好时机,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张虎道:“这不是旁边无人吗。我们父子说一说又有甚要紧?!本来就是注定的事情。只要把大诸侯都平定了,是与不是,都只是一个名份的差别。实质上,统慑九州,就已是天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