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7章 愿是不愿
“祖母。多谢!”
她知道祖母大义,但不确定能做到何种地步,今日这个结果,她是满意的。
除了多谢两个字,柳司君也不知道说什么。
“君儿,祖母累了,有什么话改日再说,这院子也住不了人,去你母亲的院子吧,我去年就已经着人修葺过了。”
“好。”
月光如阴煞笼罩着隐月院,柳司君倚在祝榻上看卷宗,左肩那道被邪术划破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忽听得窗棂轻响,顾长洲已经信步走到他身边,玄色衣摆沾着夜露,手里晃着个青玉药瓶:“听说某人强撑不用续肌膏?”
柳司君心头闪过异色,拢了拢衣裳,顺带将伤口盖上:“你怎么来了?”
又如何知道她受了伤?
她这个伤,可是连黎青都不知晓。
刚问出口,从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参汤来:“姑娘,这是我刚熬好的。”
屋子里多了个男人,从安吓一跳。
“放那儿吧,我一会喝。”
柳司君率先出声,从安应声,放下汤碗就跑。
顾长洲没有回答,径直跪坐在竹榻边缘,指尖挑开她素白中衣:“你这伤再拖三日,便是上好灵丹妙药,恐怕也要留下伤痕。”
柳司君耳根微红,他这特也自然了些。
可一想到自己于他初次见面时,就对他做下那种事,斥责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小伤而已”
话音未落,药香已漫到鼻尖。
微凉的药膏点在灼痛的伤口。
他发间还沾着来时路上沾的桂,甜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菱镜里映出交叠的身影,顾长洲的指尖沿着蝴蝶骨游走:“你还是不忍对他下手,他那变异邪术留下的邪毒,需每日运功化解。”
这一年多的时间,柳司君随着他们一起与玄机堂和血灵教交锋数次,虽也有受伤的时候,但这次却是受伤最重的。
诚然也有他竭力保护的原因,但这次对付柳时袁,明显与前面那些时候不同。
“不用,我可以服用丹药,自行疗伤。”
岂料她话音刚落,掌心忽然贴上她后心,温厚的灵力如春溪般涌入经脉。
柳司君被激得轻颤,耳后薄红一路蔓延至锁骨。
“别动。”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垂,顾长洲就着这半拥的姿势替她系好衣裙。
沉香木扣将要锁住最后一枚盘扣时,他忽然用指节蹭过她颈侧跳动的脉搏:“这颜色衬你。”
柳司君低头蔡拣中衣不知何时换成了海棠红,滚边金线在烛火下流转微光。
正要开口,窗外忽然炸开一朵烟,惊得她往后仰倒,正撞进身后怀里。顾长洲顺势将人圈住,下巴抵在它发顶:“今年七娘节的焰火,好似比往年更盛。”
顾长洲开口,柳司君才记起,今日是她十八岁的生辰。
他变戏法似的摸出盏琉璃灯笼,灵力凝成的星子在灯罩内流转成河图模样:“给你的生辰礼。”
顾长洲将灯盏搁在案头时,他的尾指状似无意地勾过她垂落的发丝。
柳司君看着这盏琉璃灯,忽而就笑了。
想起去年他在这个时候,跟他表白,自己其实因为紧张,将话题岔开。
今年反倒是不提了,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