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带进浴室清理,出来时夏陵半梦半醒地躺在床上,他用软绵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梁暮云满是红痕的背,佯装生气地嘟囔着:“你刚才好凶。”
梁暮云目光中带着歉意,低头轻轻亲了他一下,老实承认错误:“抱歉,吓到你了吗?”
“没有。”夏陵眼皮抬了一下,觉得自己酒醒了,迟来地感到羞耻,“是我喝醉了,有点闹人。”
梁暮云想起刚刚夏陵在自己身下的样子,无声地笑着不说话,抬手逗弄着摸了摸他的眼睫毛,有点长,毛茸茸的,不扎手。
夏陵乖巧地闭眼由着他摸,眼睛轻轻颤动着,梁暮云的手不拿开,他慢慢地呼吸平稳了下来,就这样睡了过去。
是真的累了。
梁暮云精神好的很,就这样看着他,硬是看了半小时,这期间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觉得自己大概之前的好多年是白活了。
又是一个阴雨天,靛蓝色的天空下着线似的雨,潮湿雾气黏着在皮肤上,夏陵无意识地抓了把手臂的皮肤,上下搓了几下,恹恹地把自己裹回了毯子缩在沙发里。
昨天太过放肆的结果就是夏陵从凌晨起就开始低烧,断断续续地,到了现在都没好,梁暮云给他量了体温,又拿了药,最后搬来除湿器,琢磨着后悔当时装修时没盘地暖。
北方人受不住南方的潮湿,他早该注意。
“怎么样,考虑好没有啊。”
纪瑶的声音从手机外放出来,梁暮云坐在工作区处理事情,听见时抬头看了一眼。
夏陵不爱发语音,在手机上戳了几下,那边又发过来消息。
“生病了啊?那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我先把地址发给你。”
梁暮云敲键盘的手顿住,随口问道:aquot乐队的事情?aquot
夏陵“嗯”了一声,带着很重的鼻音,“他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和他们开始排练。”
梁暮云点点头,询问他的意见:“你愿意去吗,昨天感觉怎么样?”
夏陵沉吟了一会,翻了个身跪在沙发上,隔着靠背看他,也问道:“你愿意我去吗?”
夏陵当然是喜欢的,以前的他想不到这些,也没机会去做这些事情。
昨晚,在和纪瑶他们在台上唱歌时,他感觉很有趣,好像自己的生活一下子活了起来,那些沉寂的往事也不再沉睡,当自己站在那里,他经历的这一切就像是一条奔腾的河流,灌溉滋养着他,伴随着歌声倾泻而出。
但梁暮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几次夏陵才会变得不那么听话一点:“这个该你自己决定,不用征求我的同意,你知道的,你做什么我都觉得很好。”
夏陵还是那个姿势没动,他下巴枕着自己的胳膊,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可是做决定前不都是要和家里人商量的吗?”
“哦?家里人?那确实应该商量,是我错了。”梁暮云笑着看他,言语暧昧。
夏陵装作不懂,用梁暮云前两天在车里调戏他的话调戏回去:“啊,那天你不是叫我老公嘛?”
梁暮云被他逗的笑止不住,肩膀一抖一抖的连连称“是”,他将右手握拳抵在嘴边,笑声却还是控制不住泄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