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下车探查情况后,回到车旁:“报告司令,后轮胎被铁钉扎爆胎了。” “哼!只怕是觉得,木刺穿不透轮胎吧。” 丁仲言已经猜出是谁,他就不信,那人还能跑得远! “不会。”他斩钉截铁,“送你回去这是秘密决定的,他一定猜出我不会让你一直留在这,你又有身孕,必然要送你回京。” “而且,这里只有咱们这一辆车,就说明,他看到了之前开走的那辆里,只有老四和丫鬟。” 这话让谢菱君呼吸一窒,心跳像打鼓,耳边咚咚吵得恼人,不由得抓紧男人的衣裳,同样警觉环顾四周。 连呼吸都听不到了。 丁仲言看出她吓坏了,低头亲了下发顶,抱得更紧。 他答得稀松平常,好像一点也不把他当回事。 甚至,还很好奇,他还能做出什么举动来。 思及此,丁仲言无声瞄了眼怀中女人,眉目间一凛,眼底暗流涌动。 谢菱君头顶后背浮出热汗,呼吸也渐显急促。 忙问:“怎么了?” 丁仲言却没想那么多,随即打开车门,扶她下来。 屡次三番在江宇林这种小人手中犯险,还伤得是自己老婆,说出去都丢人! “好点了吗?” 小两口这边卿卿我我,隐藏在一棵树上的人,怒目切齿看着不远处。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死他!打死他,玩烂他女人! 举枪的手都跟着颤抖,没了一点军人的素养。 “嘭!” 在枪响的那一瞬,丁仲言机敏地抱住谢菱君,反手掏出别在腰后的枪,贴着车身滚了一圈,抱着她的头,就着车体蹲下身。 整个过程,迅速又精准。 “啊!!”像一只被击中的禽兽,从树枝重重跌落在地。 丁仲言紧盯着传出动静的方向,语气低沉轻柔:“是他。” 丁仲言不惧小人,唯恐谢菱君会因此怕他。 “我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你不用顾及我,我和宝宝都没那么脆弱。” 听到枪声,刚刚去找人的司机和护卫,齐齐跑来。 隐约间,听见树林里隐隐的呻吟,以及脚踩树叶的唰唰响动。 “是!”两个人快速跑进树林。 “过去!老实点!” 丁仲言冷眼看着他如同丧家犬,匍伏在脚下。 “你能像个人一样站在我跟前,再说这话吧。”丁仲言面无表情,看死人一样睥睨着他。 丁仲言轻拍谢菱君的肚子,玩味地笑道:“说大话谁不会?你这梦想若想成真,只有两个途径。” 他走上前,轻轻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江宇林身上疼得发麻,喉间泛起腥甜,呕出一口血。 接着,蹲下身,用枪抬起他的下巴,戏谑开口:“你今天的后果,早在火车上时我老婆就告诉过你了,你自己不信邪有什么用?怪得了谁呢?” “这是你的报应啊。” 江宇林捂着胸口,腿间的鲜血流失,让他的脸色苍白诡谲,那双乌黑的眼透着不甘的杀意。 “自此,你的小人之心就难再掩饰,姓赵的早年跟着鲁正达,你知道后就开始和湘军勾连,背地里煽风点火的事没少干吧。” 丁仲言口不停:“江宇林…太小儿科了,你这些把戏,放到军校当教习都不够知道吗?” 却低估了丁仲言,高估了自己,被丁仲言一挥手就搡到一边去,果断朝着刚才袭来的那只手,开了一枪。 江宇林痛苦嚎叫,声音凄惨可怖,不远处的谢 “还作死?这么不死心呢?” “从你冒出那些肮脏的想法时,就该想到这一天。” “干掉你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他看着丁仲言越来越阴沉的表情,笑得格外猖狂。 丁仲言磨了磨牙根,下颌鼓出圆包,不想再和他废话,再耽误谢菱君就赶不上火车了。 “嘭!”又是一声。 “仲言。”她小声唤了一声。 每一步,都在土地上留下一个,被血染黑的脚印。 男人来到她身前,将她揽入怀中,一下下轻拍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丁仲言轻笑,勾了勾她的鼻尖:“死人就不是醒来了,那叫诈尸。” 风拂树叶的声音与彼时无异,它也许是冷眼旁观,也许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车再次行驶在路上时,几人对一切缄口不提。 江宇林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丁季行:“你们怎么晚这么半天?” “照顾好她!”他拍着弟弟的肩膀。 丁仲言长臂一抬,抚上她的脸:“听话,过段时间,我就回去,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火车渐渐行驶,相望的两个人,在彼此的视线中,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看不见的黑点。 他背对着,眼朝着火车消失的方向望,慢悠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