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站,人高马大,足足比那男人高了一个头,那男人一怔,看他这码子,心里头先怯三分,自忖动起手来势必吃亏,不敢硬顶,骂骂咧咧走人。 是那个刚被骚扰的女人,居然还没走。 这妹子长得挺好看,笑盈盈的,显然刚刚的不愉快完全没影响她。 那是根编织成“v”字蕾丝造型的珠链,底下缀了颗大粒的、浓金南洋金珠。 看到陈琮的脸,那女人愣了一下,低呼出声:“是你啊。” 女人笑起来:“刷同城视频看到你了,昨天在步行街上救人的那个,是你吧?” “徐定洋,你怎么称呼?” 开什么玩笑,肖芥子不是说,徐定洋是个三十到四十岁的、非常成熟的中年女人吗?眼前这个,顶多二十来岁啊。 肖芥子蹭了几个楼层,又爬了几个楼层,停在26楼,扶着墙,累得气喘吁吁。 一条接着一条,还是连发,发信人显示陈琮。 明显是偷拍,拍的还是个漂亮姑娘,各个角度,镜头鬼祟,有一张,甚至拍到了黑丝长腿。 肖芥子咬牙,正准备发条语音骂回去,陈琮的文字信息又接连过来了。 ——她跟我说,她叫徐定洋,也戴了一条金珠项链。不会这么巧,一家酒店,住了两个徐定洋吧? 徐定洋? 不会啊,徐定洋明明是个熟女,但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穿着打扮都很年轻…… 28楼是吧,还有两层,不远。 她是自尽头处的安全门进的,拐了个弯,远远看到有个年轻女人自另一头过来,看穿着打扮,跟陈琮发的照片很像。 这个女人好像心情很好,哼着小曲,走得摇风摆柳的,走着走着,还原地转了个圈,还有一次,她停在灭火器的橱窗前,大概是看玻璃上映出的影子吧,下巴微抬,换了好几个角度,搔首弄姿的,末了还冲橱窗飞了个吻,似乎对自己的身姿颇为满意。 她想了想,低了头装着在扎理头发,边扎边往那个女人的方向走。 肖芥子继续往前走,同时偷眼瞥了下门牌号。 门缓缓开了。 她听见那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这位先森(生),是你叫的服务吗?先嗦(说)好,按次5000,包夜8000哦。” 现在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咦,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看到,那个没骨头样攀着门框的娇媚女人瞬间变脸,一秒都没带耽搁,转身就走,原先走得婀娜多姿,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而今大步流星,走出了逃离一般的步伐,一边走一边伸手往随身挎的小坤包里摸。 2826就是这女人的房间,但是开门的刹那,屋内显然情况不太对,这女人反应奇快,装着是应召服务,里头果然被糊弄过去,怒斥了一声“滚”。 那女人没回头,但是条件反射,身子微微一震。 徐定洋猝不及防,痛呼一声,手上寒光一闪,向着她刺过来。 徐定洋又是一声痛嘘撒手,低头看,掉在地上的是把小刀,廊灯下,刀身呈幽蓝色,估计又是类似“点香”的毒。 说完,毫不留情,又是啪啪两记,打得徐定洋头发散乱,与此同时,来人走到近前,似有迟疑,停了一停。 她说:“看个屁看,老娘的家务事,谁特么插手我抽死谁!” 蒙混过关之后, 肖芥子用刀子抵住徐定洋的后腰,一路把她赶拽至安全通道。 肖芥子刀子往前微微一递, 成功让她闭了嘴。 徐定洋一愣:“你找她干什么?” 徐定洋犹豫了一下:“在房间里。” 她后悔自己来晚了, 从颜如玉手上抢人,可比从徐定洋手上抢要难多了。 他还不至于真的相信卡牌上的信息, “杀人者, 春焰, 徐定洋”, 送信的人玩神秘、连面都不敢露, 焉知不是栽赃嫁祸? 所以, 他决定软硬兼施地上门拜访一下。 颜如玉的计划是先兵后礼, 先派两人进房间把人给控制了, 自己再客气登场、礼貌对话。 不在就不在吧,总会回来的,他先礼貌登场、守株待兔,也是一样的。 豪华套挺大,分了内外间,内间有张美标kg size的大床,床头处,立着两个行李箱。 在内间的沙发茶几上,颜如玉还看到了一个小碗,碗里有血,里头泡了一块异形的油胆水晶,当然,血已经发干,水晶就不是“泡”了,仿佛是“插”在里头的。 他又退回到外间,在沙发上坐下,有个手下打开小冰箱,从里头拿了瓶冰镇的啤酒过来,用湿毛巾包裹好,递给颜如玉。 另一个手下则递了个ipad过来,里头都是徐定洋的生活照,颜如玉漫不经心一张张滑过。 他瞥了一眼抱头蹲在角落里的窝囊男人:“你是徐定洋的助理?” 那人哆嗦了一下,瑟缩抬头,脸盘子还挺白净。 那人嗫嚅:“说是出去逛逛,没嚷嚷司机,应该就在附近。” “也……没,没干什么,就是逛逛街、看看店面。” apscriptapgtread_xia()ap/scripta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