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先听她的看法：“你说。” “其次，颜老头出事的时候，颜如玉刚好不在。他要是在，哪轮得上颜老头出手啊？我就想，他是不是故意被人引开的，用意在于调虎离山？再联想到今早发生的事……” “对，我们都以为他是被绑走的、要吃亏了，但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个饵呢？他负责把颜如玉拖住。” 确实，滴水不漏。 这精神病的杀伤力委实不小，笔录的时候，警察还对陈琮表示了惊叹：“这人块头不小啊，你怎么做到一拳就把他打晕死过去的？你练过吧？” 回思前后，陈琮心里很不痛快：“也就是说，姜红烛背后策划？她要报仇我管不着，但拿路人来消遣，太缺德了吧？” 忙了一天，总算能得空上街逛逛，正老实本分地溜达着，突然就挨刀了，凭什么啊？颜老头惹了你姜红烛，但路人没惹过你啊，谁的命不是命？就算你命苦、惨上了天，人家就该为你的复仇陪葬？ 陈琮一怔：“什么叫‘养熟了的’？” 教他？ 那个女人？ 陈琮摇头。 肖芥子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有车过路，车光混着震响的喇叭声一起过来，吓了她一跳，借着车光，陈琮看到，她的脸色有点发白。 肖芥子凑近他，压低声音：“还有件事，我想问你啊……” 陈琮猝不及防，后背发凉：“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头……头都要掉了。” 卧槽！ 肖芥子没明白：“颜如玉？颜如玉怎么了？” 颜如玉是后来收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的。他情绪非常激动，从厨房里抽了把餐刀、就要出去把精神病给宰了，被警察呵斥了还敢梗脖子，还是陈琮上去把他给抱住、警察才把刀给夺下来的。 第一，他极其愤怒，但似乎没那么悲伤。 夜深人静。 姜红烛倚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面前电脑屏幕上的一段视频。 40来秒的视频，很快就看完了，可她像是看不够，俯下身子、笨拙地将进度条拖回最前方，重新再看。 过了会，姜红烛冷冷说了句：“动作够快的啊。” “这精神病，从哪找来的？” “时代不同了，这年头，得身家清白、奉公守法，不然，到哪都麻烦，能钻的空子是越来越少了，幸好，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就算被追责，追的也是精神病。” “拍视频这女的，又是谁？能使唤精神病的？” 她说：“使唤谈不上，能说得上话，不然，怎么让疯子做事呢？” 徐定洋嫣然一笑：“红姐，我们办事，能想不到这个吗？你放心吧，问完话，警察就放她走了，我一分钟都没耽误，安排她往南去了，今晚上能出境……” 姜红烛冷笑：“听说那一带挺乱的，不会碰巧就死在那了吧？” 姜红烛一脸漠然：“既然办完了事，那就事用不着他了。别管他，也别联系了。” 她欠身过来，一字一顿：“一转脸就不认人了，这让我怎么相信你啊，回头你也这样坑我，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专家的话还是得听的, 肖芥子回了民宿，不想立刻睡觉，但也定不下心来做正事, 洗漱了之后就躺在床上刷小视频, 看完了, 顺手滑到下一个, 不费脑，倒也挺减压。, 坐直身子。 应该是凶案伊始、大街上的目击者拍的, 镜头里, 陈琮拎着方凳, 迅速飞跑掠过, 下一秒扬手就扔、精准命中。 肖芥子点进去看。 肖芥子瞥了眼陈琮，他盘腿坐在床上, 正在玩解谜游戏, 大概是闯关顺利, 哗啦啦的掉钱声一阵紧过一阵——他可真有意思, 说要打几把游戏来缓缓时, 她还以为是类似打僵尸那种呢。 陈琮正输入解谜答案：“啊？” 她念给他听：“好有安全感啊，想嫁！” 一声锤响，解谜失误，陈琮气得捶床：“没注意谜格，我的十一连胜！没了！” 是个陌生号码。 “你听着就行，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我跟你吵架，气得一夜都没回房睡觉。” 要不是听出那头是姜红烛，肖芥子真会以为是对方打错了：这语气、口吻，活脱脱是跟情人追忆往昔。 肖芥子屏住呼吸等下文，然而，话就到这里，那头讲完就挂了。 陈琮于百忙间抬眼：“谁啊？” 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哪年的冬天不冷啊？ 裹了被子——印象中，她也就前几天才给姜红烛裹过被子。 肖芥子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打开手机订房app，很好，她跟姜红烛住过的民宿房间依然空着。 陈琮被她这一系列操作搞得莫名其妙：“你干什么去？” …… apdiv style=apottext-align:centerapota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