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嘀咕了句:“还挺用心。” 肖芥子愕然:“这么多人需要死亡联系?” 他郑重强调:“就你有。” 本来想让錾个小蜘蛛的,又觉得这工艺忒复杂了、有点为难人,于是退而求其次。 “我小名,小结子。” 陈琮爽快点头:“那行,简单,都不需要师傅了,我现在就能给你錾。” 他先在银牌上描了个样,然后从随身的工具包里取出迷你錾子和小锤,就着床头柜开搞。 她清了清嗓子:“陈琮,你爸和你爷爷的事,都挺机密的,我要是不说,你打听十年都未必有信,免费提供,那是不可能的……” 肖芥子说:“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生完了。但是呢,小仙鹤还小,万一遇到掠食者,我小命就完了。我想着,请你做个保镖,我睡觉的时候,你能站个岗……” 怪不得要他订标间、不能分住隔壁,这是要床头站岗啊。 肖芥子想了想:“至少……一个月吧。” 陈琮嗯了一声,顿了顿说:“你睡觉,我站岗,你醒了,我睡觉?你这意思,我就待房间里不出去了,除了睡觉,就是看你睡觉呗?” 肖芥子说:“那当然不是。” 陈琮瞥了眼她的分段计划,没吭声。 说完,仿佛这事已经定了,低下头,一副任凭命运雨打风吹、默默承受的样子。 “啊?” 肖芥子怔了几秒,没忍住笑,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下了床,还险些让被子给绊了,但这丝毫无损她的势头,只略微踉跄了一下,人就冲出门、没影了。 这哪像生了病的人?一天天的龙精虎猛,比他有生命力多了。 中间有涉及姜红烛和自己的部分,绕不过去,也都尽量简明扼要地提及了,主打一个客户体验友好、一次交代到位。 事情讲完,差不多晚上九点了,看陈琮那表情,估计还得消化一阵。 洗完了出来,看到陈琮拿着笔,正在纸上勾画。 他把大致的时间线给理出来了。 时间线下方,隔了些许,另起一块区域,标注“五色石”,下头填了两项,煤精镜和女娲书。 陈琮不忙补充:“理由呢?” 陈琮觉得有理,把“人参晶”添上去了:“那李二钻的钻戒呢?” 这理由没毛病,但不太硬,陈琮添上去之后,在后面又加了个小小的“?”。 女娲炼五色石以补天,就是不知道,第五块在哪,怎么炼,以及……去哪儿补。 “刚你洗澡的时候,我约了颜如玉见面。” 陈琮点头,反问她:“你觉得我爷爷是坏人吗?” 但坦白说,她对陈天海印象不坏,虽说他偷了姜红烛的东西,但出发点是为了儿子,也不是谋财害命。 “不去接触颜如玉,事情就没法推进。所以,我约了他明天下午见面,反正……是他先约我的,是他说他在景德镇旅游、欢迎我来找他玩的。” 肖芥子没有发表意见, 径直上床躺下。 但没办法, 陈琮是独立的个体, 人家也有要办和关心的事,总不能逼着他做提线木偶、只围着自己转吧。 之前照顾姜红烛, 不是家政,胜似家政。红姑是个残疾人, 吃喝拉撒、头痛脑热, 各种琐事特别多, 她每天东奔西跑的, 基本闲不下来。 做什么好呢…… 正苦思冥想,听到陈琮咳嗽了两声, 说:“哎!” 陈琮坐在书桌边看资料,身子略侧向她:“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啊, 五点咱可就交接班了, 你熬着不睡, 熬的可是自己的时间。” 总得让人适应适应啊。 “不知道,谁啊。” 陈琮手速很快,麻利地点开网页,看到照片时,忍不住赞了句:“嚯,长这么好看。” 肖芥子轻声说了句:“是啊,光复刻件,就要三万多。” 聂九罗的照片,配了张身穿晚礼服的酒会照,笑容明媚,整个人熠熠生辉,像只放光的凤凰,映衬得自己直如误入高档场所、一步一个泥爪印,还秃噜了毛的小鸭子。 比她大不了几岁,事业那么成功,当然了,她羡慕的也不全是她的事业,更多的,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意态和力量,让人觉得,生命在聂九罗那儿,满是向上的蓬勃,而她也完全没有辜负这种蓬勃,让蓬勃一再扬升、反复生花。 肖芥子叹了口气,重又躺下:“人家那么成功,有自己的事业,我连想做什么都想不出来……这辈子可能也没事业了,这么多年,我就只打过零工……外加,做过家政。” 肖芥子没留意,还在揪着被角自说自话:“人跟人的差距是大啊……没事业咯,没这个命,只能看人家的,普普通通肖芥子,平平无奇肖芥子……” 他突然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肖小月,你会画画吗?” 不敢说画得多好,秒杀小学生是没问题的。 肖芥子听得云里雾中,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apscriptapgtread_xia()ap/scripta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