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亲弟一样,为什么要支持他去偷呢。” 肖芥子在皮卡车里守着,守到日上三竿,实在是饥肠辘辘,下单点了份外卖。 她不想让小面包车离开自己的视线,于是刻意转移注意力,看周围,看车进车出,看417号房终于拉开窗帘,有工人蹲在破窗边,丈量尺寸。 速去速回吧。 说完了,撒腿就往外跑。 他只觉得有人一阵风样就从眼前就掠过去了,转头看,看到她微蜷的长发扬起,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走向葛鹏的小面包车。 火车来阿喀察的路上,因为途经海拉尔草原,入目都是萧瑟,他想当然地以为,冬天的草场都是黯淡而无趣的,没想到不是。 陈琮微笑,阿喀察之行,以这样一幅亮色的风景画做收尾,也还是挺不错的。 车子歪斜着碾在一层薄雪之上。 像人的声音,虽然听不出是男是女,起初是痛苦难耐的呻y,后来是挣扎的气声,再后来,像困兽闷在喉头的愤怒低吼。 到处都找不到葛鹏,他居然,一直被锁在面包车的后车厢里吗? 皮卡车旁突兀出现的空车位好像一枚大印,隔着大老远就劈头扣过来、正盖在她脸上,盖得她脸上的笑瞬间就僵了。 肖芥子气地原地蹲下,抱着胳膊,脑子突突的。 地图定位上,代表姜红烛的那个小红点正往城外缓移。 十来秒后,停车场收费的大爷看到,一辆蓝色小皮卡,直如一颗蓝色的炮弹,刹那间就从眼前轰过去了。 葛鹏的小面包车是老式的,机械钥匙开门的那种,而且,出于旅游带线的需要,客货分离,只能从后头开门。 是有声音。 这也算是直击犯罪现场,他得保留第一手证据,回头警察办案会用得上。 镜头随着他的动作,先是晃动、模糊,继而渐渐对焦、清晰。 他移开手机。 然后,那个人顶着这团麻布慢慢起身,麻布随着它的立起,贴着身体四面垂下,很像西方恐怖故事里那种顶了块白布的幽灵。 陈琮头皮发麻,他感觉,这应该不是葛鹏。 如同听声辨向,被麻布覆盖的头朝这一侧转了转,再然后,重重往旁侧一耷拉,像是呼出了最后一口气,再也不动了。 这事可跟自己没关系啊,可别刚洗清那头的嫌疑,这头又天降一口大锅。陈琮赶紧再次举起手机,小心翼翼上前:“你没事吧?” 陈琮犹豫了一下,拈起麻布的边角:与其胆战心惊慢慢揭开,不如来个痛快的。 居然没完全掀开,是他想错了,这布并不是像盖头那样盖在头上,它里头缝了背带,如同背包“穿”在人的身上,刮再大的风都掀不走。 这人突然就动了。 陈琮感觉整个脑袋被一大团温热发臊的肉隔着麻布紧紧裹住,气都没法喘了。 陈琮撒开手机,两手狠狠掐住那女人的腰,用力往外一扯,重重砸了出去。 那个女人砸在地上,居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重响,骨碌滚了几滚,很快止住势,闷哼一声,翻身又起。 截至目前,他还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她始终顶着那块旧麻布,在车上时还好,一落地,显得更加矮小,不怎么像人,更像一条窜裹进布里、发疯的狗。 我特么的,陈琮想,真是大白天撞邪了,这是哪来的妖魔鬼怪! 动作有点猛,起身时,眼前突然一阵眩晕,与此 陈琮心惊,正经的伤口可不会有这种异常反应,他一手握着树枝防御,另一手去摸。 不太妙,陈琮树枝往前虚打,想快点上车。 几次下来,陈琮的头更晕了,视线也越来越虚。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陈琮握紧树枝,以攻为守,向着女人猛甩了一记,转身向着车子狂奔。 不对,陈琮猛眨眼,车门怎么变成两个了? 看运气吧,他向着车内猛扎。 陈琮胡乱选了一个,攥着树枝,狠狠抽了下去。 但那时候,隔得太远,没认出他,也不知道死死抱着他脑袋不放的就是姜红烛,只是觉得奇怪:那个人,怎么好像脑袋上顶了个缸一样,长那么怪? 待驶到近前,却看不到人了。 肖芥子猝不及防,再打方向盘,皮卡车性能太次,经不住这么猛的连番操作,原地急转几乎一百八十度,幸亏她系了安全带,否则真能被甩得在车里打几个滚。 肖芥子跌跌撞撞,先奔向姜红烛:“红姑?你没事吧?” 肖芥子应付这种状况,倒是轻车熟路了,她往边上一闪,反手揪住姜红烛脑后的麻布。 肖芥子趁此空隙,迅速欺到她身后,膝盖抵住姜红烛背心,将她整个人压进雪里,两手自她肩膀往后捋,一路到手腕反剪了拎起。 apscriptapgtread_xia()ap/scripta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