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瑶只感觉自己闭上眼睛还没一会儿，身下坐着的车变成了在海浪中摇晃的船，呼啸的浪花拍打在船舱上。 “到家了，瑶瑶。” 程逸洋见她睁眼后才将车熄了火： 她略带迷糊地披上外套下车，秋风吹在身上时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意识这才彻底清晰起来，默默地跟在了程逸洋身后，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最后程逸洋洗完澡刚拉开门，再一次和站在门口的程雨瑶猝不及防地对视上了。 “哥，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我是说真的，这两年多你一直在躲我，我知道的。” “你为什么明明高考结束为了我留在省内，又这么莫名其妙地要晾着我？” “瑶瑶。” “先去洗澡，一会我们再聊这个，好吗？不然一会儿时间太晚了，你的头发也不好吹干。” “你不会要趁我洗澡悄悄走吧。” 程逸洋拍了拍她的脑袋，坦然地直视她的目光，语气听起来倒是认真的， —— 没洗澡前总拖延着不想洗澡，泡进热水里又不想结束。 明明不久前还亲密无间，却在不知不觉中模模糊糊地生起隔阂。她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可疑的蛛丝马迹，如同在挥之不去的雾里，想要找到迷途的答案。 脑海里不合时宜冒出上周夜里做了噩梦去找他的画面，打断了她的思路。 那时哥哥的意识或许还没有完全清醒，所以才本能地对自己展现出来了久违的亲近，来不及伪装。 大胆的想法从心里徒然而生，程雨瑶暗暗打定主意后很快洗完澡，吹干头发洗漱收拾完，走出浴室时往沙发上瞟了一眼，正巧哥哥刚合上笔记本电脑，抬头与她对上目光。 程雨瑶心虚地动作僵了僵，站在原地沉默一秒，随后一溜烟地跑进房间，关门时只抛下了一句话： 程逸洋看着她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眯了眯眼，随后干脆不再多想，重新打开了电脑。 逸洋，你初中学籍异动的说明和证明文件已经办好盖好章了，电子档发过来了。 —— 凌晨两点还是三点？ “瑶瑶。” 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她记得似乎是要去找他，哥哥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 程雨瑶下意识地想叫他，发出声音的部位却像被填入一片空虚，只吐出半个微不可闻的音节。 有什么挑开了她的衣角，带着暖意的手抚摸着她腰侧的弧度，指节摩挲着肌肤攀缘而上，随后掌心拢住了少女的胸乳，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拨弄了两下乳尖，便惹得她一阵颤栗。 “别躲瑶瑶。” 飘渺的、虚幻的，如同被一团绵软的云包裹着。 一阵酥麻的快感从脊骨泛上，她难以抑制地挺起腰，明白这场荒诞的梦即将消逝，几乎是主动将自己往他怀里送的姿势。 哥哥、她的哥哥，只有在梦里才能如此亲密的哥哥。 程雨瑶关闭了定好的闹钟，抬手去胡乱摸开了顶灯，坐起身来眯着眼适应光线，忍不住抬手轻碰了碰似乎还残留着亲吻触感的嘴唇，有些怅然若失。 —— 那天的夜里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地面未降下来的温度蒸腾走了水汽，空气凉爽下来后父母便一同出去散步，只留了她和程逸洋在家。 他的上半身衣衫整齐，只有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随意解开，隐隐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除了微微蹙着的眉和泛着桃色的耳根外，他几乎面若寻常——筋虬结、充血挺立的性器，缓慢地上下套弄的话。 她的心脏骤然汹猛地像要跳出胸腔，愣在原地迟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么时，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了的卧室。 程雨瑶并不是对性方面一无所知的小女孩，除了生物课教过的那些知识外，从小就爱看书的她没少在各种网页上看到过各式各样的色情小说。 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尽数搅作一团，像无数根细线拉扯着她怦怦直跳的心。冷气十足的空调吹得裸露在外的小腿一阵阵泛凉，却怎么也赶不走心里的燥热。 她怔了怔，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碰那处除了洗澡外几乎不会接触到的地方，才发现刚换过的内裤上不知不觉已经洇湿了一小块水痕。 从最初做春梦时的无所适从，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是带着病态的渴求，她的感情在一步步迈向不可挽回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