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冷不防地听到了压抑的哭声,他一颗心立马就软了,管不住嘴地哄:“不是要喝奶吗,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啊。” 陈子轻趁这个时机提出条件:“你先让我看看你的腿。” 陈子轻回过神来,叫他躺下。 陈子轻摸他空荡荡的裤管,手伸进去,一路往上摸,摸到他膝盖,察觉他到了他的僵硬,本就轻的力道放得更轻。 陆与庭抬起手臂横在眼睛上面。 他轻轻地抚摸陆与庭膝盖上的切口疤痕,触碰这具身体破败受伤的过往。 陆与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撩起身边人的t恤,撑着胳膊凑上去。 陈子轻“嘶嘶”两声,忍着疼抱住他的脑袋,疼狠了就扯他头发。 陆与庭吃完了就要走了,他把唇角一擦,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装回假肢,平静地说:“天快亮了,你睡会吧。” 眼前一黑,陆与庭俯身盯他,下一瞬,智能灯在少年的声音里打开,整个房间瞬间被明亮覆盖。 脸上有湿热的气息,他睁眼,一下撞进璀璨神秘的银河里。 那上面还有他留下的湿润。 他为眼皮底下的人整理好t恤,克制得牙关都在发颤:“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适合做些亲密接触。” 陆与庭垂着眼帘,多乖的样子:“是你要来的。” 陆与庭反过来捉他手腕:“现在很晚了。” 陆与庭徒然将他甩在床上,坚硬的假肢抵着床被跪在他腿间:“好啊,做。” 陆与庭舔着他留在自己唇上的味道残留,轻悠悠地笑道:“做爱啊。” 陆与庭脸上笑意凝住。 “你说我们经历过的十辈子是个梦,这话伤到我了,尽管我明白你口是心非,全身就嘴巴不硬,我也当场扇你一耳光罚了你,套都没呢,菊花灵倒是有,可我不想还没完全让你放下纠结就做,我连你有没有腹肌,有几块,是不是八块都不知道。” 房里气氛诡异。 陆与庭没叫外面的机器人倒水,他自己去倒了一杯回来。 “对不起。”陆与庭冷不丁地打断,“那句话就当我没说过,是我精神失常,我早说了我有病,基因遗传的,改不了,好不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以后我们别再有往来了。” 陈子轻动了动水润的嘴唇,把杯子塞给他:“我看你今晚是睡不着了,去写一副字拿给我。” “反正我男朋友会写。”陈子轻说。 陆与庭没走。 陆与庭半阖着眼拢住他:“催什么,不是让我给你弄吗,弄完了再去写。” 陆与庭没擦手,他背过身。 陆与庭若有似无地“嗯”一声,拿走床头的水杯站起来。 只是打,用得着对他裤子下手?明明就是拉链一拉的事,哼,那点小心思装都不装。 其实陆与庭那家伙很好懂,把他的话反着听就好了。 好险。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进门前缠了几层胶布,拴住了自己。 陆与庭将收拢的掌心张开,面无表情地低下头,舔上面的奶渍。 不多时,陆与庭拿着一副字进来,陈子轻毫无意外地见到了让他喜欢的字迹,他指挥陆与庭把字贴在床头。 陈子轻指挥完,打着哈欠说:“我明早想吃蛋炒饭,别叫外卖,不是你做的我不吃。” 陆与庭心理又扭曲上了,他阴沉沉道:“他们会的,我就该会?” 这两个字让陆与庭眼里一热,他轻声:“晚安。” 窗外蒙蒙亮的时候,陈子轻拉开窗帘打量陆与庭的房间,昨晚没细看,这 窗帘十分遮光,一旦拉严实,白天如同黑夜。 陆与庭淡然地虚伪道:“不是,都是我做。” 陆与庭周身气息一冷,他背对象征着美好一天的晨曦,眼里阴郁破碎死气沉沉,看着极度不讨人喜欢,拒人千里的冰霜下,是更厚的冰霜和腐烂生蛆的黑水。 “不就是中央网上的网民。”陈子轻眨巴眨巴眼睛。 陈子轻瞟他一眼,又瞟一眼,咽下无奈说:“我在哪刷牙洗脸啊?” 陈子轻对着他的背影碎碎念:“是是是,我很熟悉,跟住了很久的自己家一个样,我问你还不是想给你和我说话的机会,不然我怕你憋死。” 黑狗对他没攻击性,温顺地嗷呜。 黑狗走到楼梯口,冲着楼上叫了声,高达健朗的牧羊犬慢步下楼,像是充满安全感和肃杀的骑士。 牧羊犬舔了舔爪子,对他甩几下尾巴,表达了善意,他一颗心都萌化了,当即就要下楼遛狗。 陈子轻“啊“了声:“小区里不准白天遛吗?” 陈子轻又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