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们看出他情绪不高,他们对视一眼,打算散场另找地方喝两杯。 老友们面面相觑。 商晋拓垂下眼睑,神色漠然地吐出三个字:“我没数。” 其中一个说道:“晋拓,你老婆没给你安全感?” 随即掀起眼皮,没表情地问:“你们看出我是个精神病患者吗?” “晋拓,你婚姻出问题了,我们是帮不了的,我们没这方面的经验,因为我们几个都是婚姻美满夫妻生活和谐,你最好还是进行正规的心里咨询和引导。” “我认识一个在这领域挺有权威的心理师,我把联系方式给你?隐秘性你放心,有保障,不会泄露出去影响你的声誉和‘sl’的股市。” 老友们积极地斟酌着给出意见。 下一刻就兀自笑出声。 “晋拓,你笑什么?” 至于为什么笑自己,他没说。 老婆不在,还是忍着吧,哭了也没人哄,找到老婆再哭。 商晋拓抹把脸,起身对几个老友道:“你们不是要喝酒吧,跟我去酒窖。” 友人打趣。 然而商董却是在酒窖滴酒未沾,还不顾几个没走的老友,让他老婆检查他气息里有没有酒味。 但他拒绝医治。 大多人不信鬼神之说,这天照常生活,该干嘛干嘛,少数人因为一些经历,不得不去信。 只有陈子轻知道这世界在灵异120区,会有数不清的鬼魂和他擦肩,只是他出于某些禁制看不见他们,或是看见了,却辨认不出他们身上的鬼气,当他们是活人。 吹来的风里混杂着若有似无的灰烬。 当晚,商晋拓开车带陈子轻去秋山湖的房子。 陈子轻说:“放吧,我找找。” 陈子轻闭上眼睛,再睁开,那首歌依旧躺在歌库里。他实在是淡定不起来了:“这哪来的啊?” 大抵是发现老婆表情不对,他把车停在路边,问道:“歌有什么问题?” “这辆车我第一次开。”商晋拓说。 后半段路程陈子轻被几首歌榨干了灵魂,主要是《我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边》这首歌,歌词后半部分简直犹如一个疯子的碎碎念。 一旁响起声音:“我开车,你坐在副驾,车里放着你喜欢的音乐,我带你去我们的另一个家,开心吗?” “我也很开心。”商晋拓目视前方,“今晚可以让我做一晚上?” “那里没其他住户,我想在露天阳台做。” “没事,我带了几盘蚊香。” 陈子轻心情复杂,商晋拓最近时不时出现的接地气一面,让他有股子开盲盒的感受。 商晋拓在爱人面前具有物体多样性这一特征,有时纵容宠溺,有时强势冷厉,有时脆弱神经质,有时又会露出被驯服的姿态…… 陈子轻托菊花灵的福,第二天没躺在床上下不来,更没有出现小说里形容的那种浑身被车子压过的感觉。 快被蚊香和商晋拓的味道腌入味的陈子轻拎着个篮子采蘑菇,一转头人没了,他叫了两声,林子里的鸟雀扑扇翅膀和他玩。 陈子轻避开绊脚的藤蔓边找边喊,这里连个打猎的都没有,他不担心商晋拓被猎枪误伤,他怕的是商晋拓又发生一周目的突然昏迷现象。 “我在里面给你采的,喜欢吗?” “那你怎么不摸其他的花瓣?”商晋拓说,“其他的都不喜欢?” 他伸过来手,陈子轻赶紧把剩下的花瓣都给摸了个遍。 房子跟陈子轻在一周目看过的设计图上的一样,一楼的布局以客厅,餐厅跟开放式厨房为主,二楼的走廊两边挂着字画,毛笔字瘦金体,画里则是玫瑰园,画的是四季的玫瑰不同形态。 他和商晋拓住在三楼面积小到类似禁闭室的小房间里,他们每天相拥而眠,有股子与世隔绝的安宁。 陈子轻午觉醒来,抓抓手臂打着哈欠坐起身,他穿鞋的时候,感觉哪里不对。 佛珠呢? 回应他的声音从一楼传来,他蹬蹬蹬地飞快跑下楼:“商晋拓,你送我的佛珠不……” 陈子轻把心放回肚子里:“还以为丢了呢。” 商晋拓说:“它会干净,是我每天擦的成果。” 商晋拓勾了勾唇:“嗯。” 商晋拓见他光着脚,问他鞋去哪了。 陈子轻见他擦完最后一颗佛珠,就把手伸过去,让他给自己把佛珠戴上。 这姓容的不是很恰当,应该说是……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