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一时没明白过来。 陈子轻脸一抽,搁这儿熏肉呢? 陈子轻看得人都麻了,哪个大师说的啊,神棍吧! 陈子轻心说,成个屁。这要是能成,那我的任务还做不做了? 他直勾勾地看过来:“你告诉我,会吗?” 谢伽月哭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骗骗我。” 谢伽月破涕而笑:“你对我真好,有瘾了是很难戒掉。” 谢伽月拿出手机凑到他床头,颇为亲昵地说话,气息里有比较重的香灰墨水味,犹如一个纸扎的假人:“子轻,我们拍张合照。” “有求于人就会拿出有求于人的诚意。”谢伽月小声抱怨,“这是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 合照还是拍了,谢伽月自行拍的,脸靠着他的脸,笑得明媚而快乐,眼神哀伤偏执,结合起来十分违和。 陈子轻一口清淡的稀饭难以下咽,沈不渝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他活,谢伽月迫不及待的等着他死。 不说四个任务目标,就这两个都让他吃不消,怎么大团圆,不可能的,注定会失败。 陈子轻把勺子丢进碗里,躺下来说:“你现在就开始烧呗,反正我没几天活头了。” 陈子轻想吐血,不是形容词,是真正意义上的,然后他就吐了。 “你哪里痛?” 谢伽月愣了一瞬,红着眼笑:“你都吐血了,怎么还开玩笑?” 谢伽月不说话了。 陈子轻被他吵得头疼:“哭什么,你不是盼着我死吗?” 说完了,他就擦掉脸上的泪,躺回去,双手放在腹部,面容安详地继续睡觉。 …… 陈子轻一阵阵的发冷,管家不断给他擦脸上脖子上的虚汗,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换了又换,嘴巴因为擦拭沾在上面的粘液被擦得有些红,他昏昏沉沉之际,好像听到了“当当当”的声音。 这一刻的他神清专注而悲悯,不见丝毫平时的神经质和虚伪浮夸。 “不能。”谢伽月闭着眼,手中木锤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在木鱼上面,两片唇间念念有词,“人一生病,磁场就会衰弱,容易被邪物入体,我在阻拦那些想进他身体的阴气。” “那你看出了什么?” 谢伽月慢慢站起身,歪着头嘟囔:“啧,一把年纪了,还挺懂怎么激怒别人。” 管家要喊,脖颈一疼,刀尖已经刺进他皮肉,血流了出来。 管家从容不迫地被他推进客厅。 谢伽月笑嘻嘻:“如果你说不出来具体方面,我会把你身体里的血放干,做成干尸挂在窗外当风铃。” 管家脖子上的血迹把领口浸湿染红,老人却是从容不迫:“既然谢先生想听您不如沈先生的具体方面,那我就说个。” 谢伽月睁大眼睛:“寸步不离?不会吧,沈不渝大小便都拉在裤子里?” 他表情严肃:“不像您,不但不守在床边,连病房都不进。” “二,沈先生会为了让我家先生能吃下一点东西,变着花样的逗他开心,甚至学狗叫。” “汪,汪汪汪,”他叫几声,说,“你看我是不是张口就来。” 谢伽月嘟囔:“你不懂,他听了别人叫,我再叫,能有什么新鲜劲。” 管家没当真:“三,沈先生不会要求我家先生强撑着身体哄他,从而满足自己的私欲。” 管家不卑不亢:“只要是我家先生不愿意做的事,沈先生从不强迫。” 管家说:“这跟他没关系,纯粹是您没看护好自己的东西,他怎么给您主持公道,您这是强人所难,无理取闹。” 他阴沉沉 管家说:“没了。” “那只是个大概的数字。” “四是我的个人想法,沈先生生前费尽心思想着怎么让我家先生好起来,”管家说,“而您给我的感觉像是在琢磨,我家先生什么时候死。” 管家忽然被放开,他马上捂住流血的脖子去够桌上的纸巾,拽几张按着伤口。 “目前为止,你说的四个方面,没一个站得住脚。”谢伽月笑盈盈,“到五了,说吧。” 谢伽月也看去,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说:“怎么,要找你家先生给你撑腰?” “沈先生有分寸,不会在病床边打地铺。” 管家面色一变:“请您自重。” 他笑容满面:“你家大少爷的绿帽子是戴定了。” 谢伽月把僧衣整理好:“他昏迷是有自知之明,要是他在这里,我让里面的人在我跟他之间二选一,你猜谁是被选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