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敛之抓他的胳膊，他才压制着上扬的唇角，说：“去医院。” 好比是机器断掉电源后的重新开机，仅是这样。 前排的商晋拓道：“不用。” 商晋拓回头看向弟弟。 况且他只是想想，他哥却做出了行动。 商晋拓问：“有聚会？” 车一停，商少陵就下来了，商晋拓没看他，说：“跟你嫂子说再见。” “忘了说了，”他停了停，彻底想开了，发自肺腑一般，“哥，嫂子，祝你们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商少陵背过身去，眼里浮出一抹幽冷的光，这个人，他的敛之，总是在他感到无望时，给他点希望。 商少陵接到同事的电话，说是沈董人没事了，沈少醒来开枪打了个手下，给送进来了。 “我不过去了。” 他哥这段婚姻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他那个不安分的嫂子。 连他回家都要叮嘱一声，对他多好。 商少陵孤魂似的在街边行走，他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让他陌生，他记忆里的大哥，绝不可能要一个频频关心别的男人，这放不下那放不下的妻子。 还有他的嫂子，死后复生归来的敛之，也是各种违和。 花店老板问他是送给爱人的吗，他微笑：“不是，送给我嫂子的。” “小助手，一个身强体壮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毫无征兆地陷入昏迷，又毫无征兆地醒来啊？” “我是想问，虚拟世界的主要npc信息数据有可能会突然出错吗，就是维修啊之类的？” 陈子轻唉声叹气，小助手多半不是不理他，是不能给他解惑，涉及到了规章制度。他数了数账户上的财产。 积分花掉了一万八，菊花灵目前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后座车门被打开，陈子轻马上就问回来的商晋拓，医生怎么说，检查结果怎么样。 这三个字把陈子轻一肚子的话都给堵死了，他往椅背上一靠：“那回去吧。” 不多时，陈子轻闻到了一缕烟草味，他挺吃惊地扭头：“你抽烟啊？” 陈子轻蹙眉，商晋拓这副三魂六魄飘荡在外的样子哪像是没事，他嘀嘀咕咕：“明天你换家医院检查检查？” 陈子轻没声了。 烟雾成线地缠着他的指尖向上空漂浮，在车后座弥漫开来，他面色如常地将烟送入唇间，慢而重地吸一口烟，苦涩渗进肺里。 陈子轻没料到他突然提起这话题，反应跟不上：“……那现代呢？” 他转几下黑漆打火机：“用词要简单庸俗得多，同房，做爱。” 商晋拓把烟掐了：“到家后我会去书房工作，尽量在一个小时内结束，那个时间你可以让自己准备好。” 后知后觉这是个多白痴的问题，他唰地把随意张开的两腿并拢，戒备森严，恍恍惚惚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准备的。” 就怕你身体吃不消，你这才晕过，今晚能弄我啊？ 商晋拓眼眸闭在一起，单手松解领带：“浴室有个暗门。” 一回去，陈子轻就摸索着找到暗门打开，一股温和的香味扑面而来，声控灯亮起来，所见令他眼花缭乱。 陈子轻象征性地拿了一套蓝色的，对着马桶挤出来些材料就当是他用了，他做完一系列动作，两眼放空地坐到沙发上面。 “小助手，我屁股里有没有毛啊？” “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我都没看过。” 陈子轻不好意思地咳了声：“我也没想你帮我看一下子，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用管我。” 去健身房做个拉伸吧。 一道漆黑的身影立在门后，一动不动，出众的面容全部隐没在暗中，神情似漠然 陈子轻后背寒毛竖立，他有感应地拉开房门向门后看：“商先生？” 陈子轻伸手去摸，手被握住，一片干燥的热包裹住他指尖，他感到了电流轻微擦过的酥麻：“你怎么不开灯啊……” 然后进到他嘴里翻搅，亲出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商晋拓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气息平稳，手掌却快要把他的腰箍断，自己浑然不觉。 商晋拓有点凉的唇在他脖颈，耳朵，脸颊部分落下漫不经心的吻，呼吸微烫，嗓音因为某种极致的隐忍嘶哑：“我给你时间，你该送我一个满意的新婚夜。” 商董把妻子身前的浴袍挤压出一个较深的凹陷：“我要检查你做准备的时候有没有偷懒。” 商晋拓一直都克制着不粗野不莽撞，涵养地循序渐进，包括今晚，此时此刻，这一瞬间。 商董阖起红起来的眼，口中吐出自认为还算有风度的话：“怎么这么水？” 他扯着商晋拓的衬衣才能保持站立：“没没没……不是过敏……真不是……” 陈子轻含糊不清：“就是我……准备好了。” “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