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管家表情古怪:“爱萍小姐的遗像被夫人拿去房里了,不在祠堂。” 作精进化实录 “要怎么做?”他诚心问方丈,“烧纸可以吗?” 夏观棋费了番周折,于一个月黑风高夜,拎着一大袋金元宝去了一片山林,他孤身一人,头上戴着顶棒球帽,一身黑衣,脖子上挂着块开光的玉,要在阴气相对弱的时辰办完事离开,方丈说的。 山林里十分幽静,夏观棋打手电,背着法律条纹往前走了较长的一段路,向西拐,再走上一小段,途中不时有树枝灌木刮蹭到他的衣裤,他走到一处停下来,手一松,袋子掉在地上,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元宝。 尸体被警方挖走了,坑没填上,随着风雨的推送拨弄,形成了一个凹陷。 就在这一瞬间,地上的泥土突然开始松开,有什么要从里面破土而出,夏观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走,立刻走,不能回头不能停,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车上,但他的腿脚不听使唤,他扎根在原地,两只眼睛僵硬地瞪着眼前的地面。 夏观棋的面部线条蹦到了极致,他摸几下脖子上的玉,指尖发白地加重力道,随即闭上眼睛,缓慢地吐了几口气,竭力试图让自己放松。 不是说,鬼也怕恶人吗。 夏观棋睁开眼睛,他点燃一个高价买的金元宝,轻轻地叫出一声:“周爱萍。” 接着又是一个金元宝,又是一声:“周爱萍。” “咔嚓” 与此同时,一件让夏观棋头皮骤麻的事情出现在他瞳孔里——他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小把头发,黏在他脚底,深埋进土里。 脚踝处徒然传来禁锢的触感,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很凉,越来越凉,他的口鼻里好像已经往外喷白气,整个身体都被寒意侵蚀,冰冷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脚踝往上爬。 快跑! 那劲风随着他跑走消失,却又紧跟着刮起了另一阵风,所有燃烧着的金元宝都在他身后飘散。 来之前给手机电池充满了电,下车的时候还特地检查了一下,这个时候却不能开机,夏观棋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 见到这荒山野岭的除了他,还有别人,他内心压制不住的崩溃有所减轻。 一直跑在他前面。 “妈的……妈的……”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肩膀冷不丁地被拍。 那东西要倒不倒,他发疯地乱砸,把那东西砸倒下了也不跑,一下接一下,不停地砸,面部狰狞癫狂,心理防线受到攻击,当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站不住地坐到地上,才发觉脚边是个人,还是他认识的。 程萍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里,已经被侄子砸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程萍来不及说什么就没了气。 · 拳头重击方向盘的声音响起,夏观棋趴在方向盘上,两只手狠狠抓几下头皮,此时的他比孤魂野鬼还要吓人。 没有扣子。 绝望地重复了几遍,他停下自语:“没有就没有吧。” 房间很小,卫生非常差,空气难闻潮湿,夏观棋顾不了别的,他衣服没脱就精疲力竭地躺到床上,下一刻,后背就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硌到了,他向后背摸,还没摸到就怀疑起了什么,手指发抖,然后便摸到了那东西,捏住,攥紧。 夏观棋大力把扣子砸在墙上,为什么没在坑里找到,却出现在了他的床上?他已经被最近的各种非自然现象逼疯,所有都朝着他未知的方向发展,他的眼珠神经兮兮地转动着,房里一切如常,夏观棋待不下去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陈子轻知道夏观棋失踪已经是几天后。 程萍失踪,程家人报案,她出门前跟遗像上的丈 警方拉警犬去那片地区搜索,找到了她的尸体。 就是那扣子锁定了嫌疑人——被她当儿子疼的侄子。 才出狱没多久的年轻人,又惹上了命案,各大论坛,贴吧都在讨论。 张慕生打完电话过来,陈子轻下意识叉掉了网页,他手心有点汗,蹭了蹭握在一起,思绪乱了一阵才慢慢落定。 张慕生漫不经心地捏起来:“老婆,你没什么想说的?”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没开口,捏他后脖子的那只手从后领伸进去,指腹沿着他脊骨,一节节地,带着莫名检查意味地往下摸,这让他有种错觉,张慕生好像是在数他是正常人的证据。 …… 陈子轻在翻福来多这个月的账本:“我已经知道了。” 陈子轻翻页的动作停了停:“应该不会……”吧。 陈子轻的注意力没法集中到账本上面了,他希望警方快点把夏观棋抓住,往死里审,最好能审个明明白白。 陈子轻知道他的好心,嘴上不耐烦:“你别碎碎叨叨的了,搬你的砖吧。” 现在也只确定夏观棋杀害了程萍,至于周爱萍的死,还是没铁板钉钉。 接下来一个月都没啥事,警方一直在全力查找夏观棋的藏身地,没有懈怠过。 陈子轻早上出门,晚上回来都穿外套,中午脱掉,张慕生把他当小孩养,连他穿几件都要管。 楼栋对面的长椅上坐着人,头戴棒球帽,帽檐压得低看不清面容,穿得挺厚实,他只随意一瞥就收回视线,就没叫上张慕生过去坐坐,和别的人一张椅子,哪有就他们两个人舒坦自在。 睡前,陈子轻趁着等张慕生洗澡的时间,端着他倒好的温水去阳台喝,对面那长椅上还坐着个人,跟他下班回来时见到的是同一个。这么晚了,那个人不回去睡觉,不知道坐那儿干什么,估计是有什么心事。 深夜,陈子轻起来撒尿,鬼使神差地穿过客厅去了阳台,他向楼下望了望,路灯零零散散,小区没个人影走动,那人依然坐在长椅上面,就连姿势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