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自顾自地分析了一会,慎重地说:“其实我心里有个怀疑的人,就是……” 二哥说,活埋周爱萍的人会影响我的感情线走向,夏观棋说警方怀疑到他身上…… 我要是让张慕生来处理,他的手法恐怕不正当,一旦发病,后果不堪设想,夏观棋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 陈子轻徒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无意间触碰到了真相。 真要是这样,二哥那番话,就是在给日后这一步真正到来的时候,让他有个警醒。 陈子轻眼神飘忽。 陈子轻:“……不是。” 陈子轻只好告诉他:“夏观棋!” 陈子轻说出夏观棋的家世和处境,以及他对他们住处和餐馆生意的熟知程度。 张慕生一言不发。 他通过张慕生的怪异表情想到什么,睁大眼睛说:“你不会是以为他冲我这个人来的,对我有意思吧,拜托,哥,你老婆虽然长得蛮好看,可毕竟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万人迷,你能不能别这么恋爱脑!” 陈子轻咽了咽口水,睁眼说瞎话:“褒义词,夸你呢。” “当然,我以我男人是恋爱脑为荣。”陈子轻硬着头皮瞎夸一通,他寻求张慕生的意见,“你说怎么办?” 陈子轻听得两眼一黑:“别别别!你什么都不准做!” 陈子轻心情复杂,你说呢,你有半夜揣把匕首的前科,我哪敢让你去管,我可不想哪天隔着栏杆看你。 陈子轻的膝盖抵着他,和他四目相视:“慕生哥,我想让赵帆尽掺和进来,这层现成的关系不能不用。” 陈子轻急了:“张慕生,我姐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的吃有没有的喝,咱先不想其他的,就一条心行不行,你帮帮我。” 陈子轻:“这会儿就先不……” 袋子里有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块青润润的生肖玉。 脖子被红绳套住,玉挂在他身前,贴着他皮肉,短暂的冰凉结束后就被温润取代。 是你男人绞尽脑汁写给你的情话。 陈子轻从头开始读:“亲爱的老婆——” “看就看了,读出来干什么。”张慕生压制着某种情绪,喉头抽紧。 而后就一边将手伸进他衣服里抚摸他光滑的皮肉,一边细细密密地吻他,把他吻得神志不清了才停止。 张慕生靠着椅背,闭眼低喘:“两边同时进行,我们把那套房子挂中介走流程,跟餐馆员工借钱,也跟家里亲戚借,四处筹钱,说法是做生意遇上了麻烦,夏观棋帮你借的钱,你也收着,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警方那边让便衣跟踪夏观棋。” 空气猝然就结了冰。 “夏观棋估计也有关注我找不找孟于卿,毕竟他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家里最有钱的了。”陈子轻提出个挺重要的细节,“如果我真的到了紧急关头,不可能不找他。” 陈子轻望着张慕生眉眼间未退的情欲,明知故问:“你不介意的吧?” 陈子轻戳戳他结实的后背,搂着他的脖子趴上去,给他开个口头支票:“你介意就先介意着,等我姐平安回来了,我再补偿你,怎么都依你。” “底下是你为了演戏,乱说我不是的补偿。” 陈子轻接过笔,哆哆嗦嗦地签下了名字,我真服了。 餐馆里的人都知道老板跟老板娘经济上有了难处,大家几百上千的凑了凑,让茉莉拿给老板娘。 陈子轻感激道:“等这个坎过了,我就一笔笔的还给你们。” 陈子轻拨着抽屉里的硬币:“四十万左右。” 陈子轻点头。 “找了的。”陈子轻趴在桌上,“王哥最近手头紧,他拿了五万。” 夏观棋带来了一个纸袋,他郑重地将纸袋拿出来:“北遥,我能借的都在这。” 夏观棋轻声:“我尽力了。” “借条打不打的没关系,这钱大部分是我小姨拿的,小部分是我朋友们凑的,他们信得过我,我信得过你。”夏观棋叹息,“我小姨虽然继承了那个茶园,但手上能用的现金不多,不是她不肯再拿一些,她从我这儿听了你姐姐的事,说你们认识一场,挺愿意帮你的,是真的没办法。” 夏观棋关心道:“北遥,剩下的你打算怎么办?餐馆员工知不知道这件事?” 随便找个员工打听,就能打听出来表面上的名堂。 陈子轻垂眼看着桌面纹路,整个人无精打采:“还有个房子。” “二手房,地段比较偏,挂中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出去。”陈子轻说出自己的想法,“夏观棋,我准备去找找孟于卿。” “顾不上了。”陈子轻满脸的不安,“我姐一天不回来,我就一天喘不上气。” 陈子轻没说话。 “没有。”陈子轻说,“他是想报警,但我不准,他听我的,不敢背着我去找警方。” 陈子轻喃喃:“是啊。” 陈子轻把手机的盖子推上去,拨下来,推上去,拨下来,反反复复的动作透露着他的焦虑:“替我筹钱去了。” 陈子轻没说话,他放下手机抠起手指,眼圈一点点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