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会,他和我都不聊的,”望向春哄道,“好了好了,姐不说你,你自己看着来。” 不多时,陈子轻在张慕生的伺候下吃了退烧药,他眼巴巴地望着放下水杯的男人:“你要去哪,不在床前守着我了吗?” “那你快点回来。”陈子轻满脸的依赖,“我一个人难受。” 张慕生很快回到床边,守着只是普通感冒,却脆弱得要命的人。 张慕生舀粥的动作微微一顿。 一勺粥被送到他嘴边,他张嘴吃掉,不满道:“一个都说不出来?” 张慕生愣住,绷紧的面部隐隐透出他的不知所措,他哑声:“你哭什么。” 给他擦眼泪的手手骨节分明,指尖修长光泽如玉,指甲修剪得干净平整,甲床是很健康的颜色,他摸着这手,身体上的不适都减轻了点。 但美景美色的效果持续的时间不长,陈子轻又成了霜打的茄子。 陈子轻的眼睛烧得有点红,头昏昏的,意识不太清明:“张慕生,你要伺候我一辈子。” 陈子轻伏在张慕生肩头,烧出两坨红的脸歪着,热哄哄的呼吸打在他脖颈:“生活要有奔头,有希望,有期盼,那就过得有劲,我想我有,你有,我们都有。” 一百多斤,却能压垮他的整个世界。 张慕生盯着不断向他怀里钻的人,深深吸气,抬起他下巴,手掌抚上他脸颊,擦掉他淌出来的细汗,手掌沿着他腕骨到手臂,再往上一路摩挲。 张慕生舔湿少年干燥起皮的嘴唇,慢慢给他渡了点温水,再把他放平,脱了他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抱他。 张慕生向下躺,搂着他的腰,脑袋埋进他身前,面颊贴着他胸脯,气息喷洒上去。 被一只手拢住。 我不确定是哪一瞬间对你起了邪念,生了欲望,动了心思,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这个人,你这张脸,这副皮囊都令我作呕,我又只能透过它们触摸你的灵魂。 张慕生无声说着,唇舌掠掉他心口的那滴汗珠,两指掐着他轻捏几下,近乎虔诚又病态偏执地,吻了上去。 ——但我最后只杀了那个,想杀了你的我。 陈子轻这一感冒,人蔫了好些天,到回家前都没什么精气神,他窝在沙发里听电视上播放综艺节目,两手捧着手机,受冻的指尖不灵活地戳着模糊的手机键。 陈子轻把手塞进怀里,放在热水袋上捂了捂再拿出来,继续编辑短信,他看一眼在客厅拖地的张慕生,垂眼把编好的短信发出去:“慕生哥,那套房子租出去了吗?” “然后呢?” 陈子轻瞪眼:“你干嘛不马上带他们看啊,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的?” 陈子轻哑然。 陈子轻脸红起来,他支支吾吾:“那我现在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房子早一天租出去,我就能早一天收到钱。” 引得他挪屁股蹲起来,像只白色毛绒绒的小仓鼠。 “有的不回家,有的回家晚。” 完了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渣男,就多说了句:“是赵帆尽找我,他出院了,还在查打他的人是哪个,这辈子要耗到底。” “那他找你做什么。” 张慕生递给他,听他咕哝:“我哪有啊,我让他多跟家里讨论。” 话落,他若有似无地听到了一声森冷的哧笑,不确定。 “我还没喝够呢。” 陈子轻眨眨眼:“孟于卿啊,我跟他早没联系了,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他这号人了,我哪知道他找没找赵帆尽。” “不在意。” 张慕生背身扫地,面上的漠然瞬间四分五裂,从里面渗出扭曲的嫉妒,他怎能不在意,他不是第一个这件事,会让他怨恨到死。 孟于卿跟个男生站一起,男生和他说话,他只顾着避开行人,不让谁碰到自己的衣服,踩到脚上的白鞋。 男生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打量,只发现乌泱泱回家过春节的人头。 “没怎么。”孟于卿心不在焉,“你上车吧,我要走了。 男生要伸手拉他,还没碰到他胳膊,就被他避开了,这动作十分的伤人。 能接受这样的他就接受,不接受就滚,这才是他真正的脾性。 孟于卿再看左前方,那里已经没了前任的身影,他俊俏的眉眼覆上郁沉之色,明明只是瞥了眼,却能发现望北遥的气色,眼神,甚至是头发丝卷翘起来的弧度。 孟于卿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顿时一阵自我厌弃,他开始新感情了,另一半是个寒门才子,比高中都没念完的前任不知好多少。 生在偏僻的乡村,不肯读书,才十九岁就要嫁人,和他谈过是对方这辈子最拿得出手的事了。 如今的只怕是中邪,早晚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哪天回头找他,想从他身上捞到好处的时候,他是不会给个眼神的。 白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孟于卿动作有点急地拿出来,看见来电显示后,他就没去接,神色浑然不觉地低迷。 年二十九,陈子轻人在张家,迎着冬日的暖阳看张慕生写春联。 院里晒着一排腊肉咸鸡,风不怎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