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生平铺直叙地重复:“我想喝奶。” 张慕生盯着触手可及的浑圆饱满,他的牙关神经质地磨碾几下,还是那四个字:“我想喝奶。” …… 赵帆尽说着就径自往楼梯口走。 意识到自己在找孟二逼聊,赵帆尽顿时黑了脸,他们本来就看对方不顺眼,昨儿在小区碰面后互相嘲讽了几句,打起来了,打一会各自待着,然后又打,断断续续打到了第二天。 “操,你他妈亲眼见到了吗?就搁这儿放屁。”赵帆尽调头冲向孟于卿,抓住他衣服怒骂,“别把小遥想成只知道张腿,连反抗都不会的成人娃娃。” 中午那会儿,陈子轻才把手机电池按上,赵帆尽给他发了不少短信,都是问他身体怎么样,他回了个就没管了。 他那么一晕,张慕生就不问他赵帆尽跟孟于卿上门的事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子轻忍着不去揉:“你觉得怎么样?” 陈子轻内心忐忑,他不清楚张慕生上一世是活到哪个岁数自杀的,看没看到时代的发展。 他给意见,会不会是多此一举,毕竟他的经历来自他的现实世界,跟这个任务世界没多大关联。 “嗯。” 张慕生慢悠悠地反问:“你想做什么?” 张慕生说:“那就什么都不做。” 少年把不脏的手伸到他面前要他擦,眼神却不见丝毫捉弄轻佻,只有跟行为不相符的认真:“你看你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要跟我结婚。 张慕生给他擦手:“已经亲过了。” 张慕生把纸一丢,说要带他去医院。 张慕生似乎是冷笑了声:“谈恋爱的时候也让喝奶?” 张慕生神情麻木,深黑的眼从他嘴唇向下移:“在我这,我只喝我老婆的奶。”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做好伺候我到死的准备了,不用说别的了。 赵帆尽不知道哪来的情报,后脚就到了那儿,小遥明年端午结婚这事儿他在宿舍里说了,故意说给孟于卿听的,他不好过,姓孟的也别想好过。 “那次你们为什么打架?” 陈子轻懒得再问,他约了茉莉在这边聚聚,就快到了。 陈子轻瞥他一眼:“你快期末了吧,学校不忙?” 陈子轻没抱希望:“我打算装个监控。” “年纪轻轻就耳背。”陈子轻搬着凳子挪了挪,“你离我远点,被我慕生哥看到了会不高兴。” 陈子轻斜眼:“那我要人惯怎么说?” 陈子轻望见茉莉从公交车上下来,他马上就驱赶赵同学:“茉莉姐来了,你赶紧走。” 陈子轻来一句:“我要跟茉莉姐聊天,你在边上碍手碍脚的。” 大哥说得对,上赶着只会舔到冷屁股。 陈子轻抽抽嘴,玩屁哦。 花生外面一层白霜,吃起来齁甜,陈子轻吃几个就受不了,茉莉倒是爱吃,他就让她走的时候带上。 陈子轻问道:“那她儿子呢?” 陈子轻点点头,似乎那对母子的结局就这样了,他其实不关心后续,因为他的主线任务早就完成了。 算了,先不删,放着吧。 茉莉笑了笑:“等我考完请你们吃饭。” 陈监工坐在椅子上嗑瓜子,一磕就是一大把,磕累了,吃点甘蔗缓缓。 是懒得生蛆了,还是仙童下凡啊,那么个吃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孟于卿站在他旁边,看他吃甘蔗,看了片刻,搞不清是站在什么立场说了一句:“望北遥,你在这待下去,一辈子都能看到头。” 孟于卿不会听不出他的疏远,作为一个合格的前任,理应体面的死去。 孟于卿有些自厌地沉寂一两分钟,再次开口:“以你的年纪,应该坐在教室里,而不是给人当媳妇。” 孟于卿嫌弃塑料凳,宁愿站着也不坐,他甚至怕甘蔗渣弄到自己身上,没站得很近。 孟于卿来的路上没想说这么多废话,不知怎么见到人就不由自主。 陈子轻护犊子地大声呸掉嘴里的甘蔗屑碎渣:“厨子怎么了,厨子不也是脚踏实地赚的辛苦钱,职业还分贵贱啊?” 陈子轻在这个敏感又尖锐的老旧问题上做不到完全主观,也做不到完全客观,但他能做得到的是一心维护张慕生,他说:“孟于卿,我是书读得没你多,文化水平比不上你,反正我认为职业最多有高低之分,不该用贵贱来形容。” 陈子轻把装甘蔗的袋子扎起来,拿纸擦手上的甘蔗汁,他来这个世界的目的不是给望北遥的生命增添色彩,他是宿主,要做任务,这是前提,也是关键。 他手上是望北遥没打完的牌,能做的是接着打,而不是一开始牌就在他手上。 孟于卿表情难看,脸上火烧,如同被扇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