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自然的亲昵从他身体里不知哪钻出来，顷刻间膨胀泡发，在他嘴里炸开，他的舌头不自觉地缠上张慕生。 陈子轻很快就迎合不了，只剩下被掠夺带来的晕眩和窒息，张慕生亲他极狠，没有蜻蜓点水含情脉脉的过渡，上来就是裹挟肆虐在他口中翻搅，他的舌根嘶嘶发疼，被放开时站都站不稳，眼冒金星地伸手在半空扑腾想要扶住什么。 张慕生将他固定在怀里让他靠着，落在他耳边的喘息快要压制不住，沉沉的，闷闷的，如雷声嗡鸣，暴雨将至。 张慕生看他嘴上的湿润齿痕和淫靡水光。 张慕生：“不稀罕？” 话音刚落，他就见男人把花塞到口中，盯着他，麻木地咀嚼。 张慕生面无表情地吞咽下去。 张慕生隐约笑了笑。 张慕生转身离去，不一会就带着花回来。 张慕生不免好笑，还用学？ 跟疯子讲道理，显然是浪费口水。 张慕生暴力掐几下自己，嗓音沙哑：“关于我隐瞒餐馆是我的这件事，对不起。” 张慕生眉梢微动：“可能会。” 他退一步：“那你以后把工资上交给我吗？” 但我还是会给你，我的，都是你的。 陈子轻嘟囔：“行，你最好说话算数。” 张慕生掀了掀眼皮。 张慕生的舌头在口腔内顶了顶之前被他扇过的地方，两次了，都是同一边脸。 陈子轻撇嘴，那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啊，他想，会的吧，不可能不会的。 写的毛笔字会是什么字体呢…… 陈子轻不由自主地自我解惑，他放在被子里的手无意识地抠了抠，冷不防地瞥见张慕生盯着他的嘴看，登时就汗毛竖立，“不能再亲了，我舌头到现在还疼着呢！” 陈子轻小声商量：“你下次别那么亲，哪有吃人一样的亲法，不都是温温柔柔的。” 陈子轻察觉张慕生浑身的气息发生了变化，溢出的情绪混乱又可怕，却在瞬息间消失无影，他好一会才回神，想到了个事，明知故问：“当时你说的走不开，是在种树？” 陈子轻抿嘴，他是算着时辰的，让张慕生一来一回也能赶得上。 张慕生打开抽屉，拿出那袋元宝，他没问什么。 陈子轻猜不出张慕生的想法，他纳闷道：“餐馆是你的，现在被砸了，你能安心待在村里啊？” 陈子轻愕然。 陈子轻不能理解：“有那钱干嘛不去别的地方盘个店开，你不怕再被砸啊？” “那今年是装修不好了。”陈子轻自言自语，“最快也要明年上半年。” 张慕生又在盯他的嘴，他羞恼地瞪了眼：“快走吧！” 里面除了他们还有别人。 司机走得不是沉稳风，他喜欢急刹，拐弯也不温和，就硬来，相当生猛，陈子轻一个不晕车的人，胃里都被撞得难受了起来，他拉了拉张慕生的衣服。 陈子轻以为张慕生会说“再坚持一会，快到了”这种话安抚他稳住他，哪知张慕生让司机靠边停车，他稀里糊涂地跟着张慕生下了车。 张慕生的肩膀在伞外：“你不是晕车？” 张慕生轻描淡写：“让你忍，你会嫌我不用心。” “现在怎么办？”陈子轻围着围巾戴着帽子站在伞下，目睹雨点打湿张慕生的肩头。 陈子轻嘴唇蠕动，想说要不等会儿再走，让我找个地方坐坐，他还没把话说出来，就见张慕生扫向对面的宾馆，吐出三字：“过马路。” “今晚不回小区。”张慕生打断，“我们住宾馆。”子还是懵的。 陈子轻手里一轻，他从脖子上拿下来拎在手上的围巾被张慕生拿走，挂在角落的架子上了。 陈子轻也把外套脱了：“你烧壶热水。” 陈子轻一杯温热的水下肚，整个人终于活了过来，有精神看电视吃东西，以及胡思乱想。 张慕生在吃他没吃完的饼干，闻言就去找万能充，扣下他的手机电池充电。 陈子轻转了个身，眼里是男人闭目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躺着看张慕生睡觉。 没反应，似乎是睡了。 还是没动静。 隔壁床响起声音：“饿了？” 张慕生坐起身。 陈子轻看他穿衣服，问他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