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有点压抑,陈子轻就对身边人伸手:“还不拉我起来?” 陈子轻等了等,以为张慕生要发神经的时候,一片干燥的触感拢住他整只手,他被拉离地面。 陈子轻马上就恼火:“你把我拉起来了,就松开我的手了啊?咱俩处对象呢,你这都不趁机多拉一会?又对我没想法了是吧?好,好好好!” 过年的猪张慕生一只手就能摁住,他沉着脸去摁比猪还难摁的小媳妇。 张慕生故意没收拢力道,让他挣的,等他挣出来了,就又去捉他。 直到少年玩累了,张慕生才将他的手牵住,压制着熟练地放到唇边咬的冲动,只牵,不玩。 张慕生冷笑,他为自己沉浸在第一次正大光明的牵手中不可自拔感到鄙夷。 张慕生心猿意马:“嗯。” 张慕生将空着的那只手伸到他嘴边,他眼睛瞪大:“你让我把泡泡糖吐你手上?” 陈子轻:“……”哥,能别这么变态吗。 陈子轻认真听,头点得跟捣蒜似的,他心想,张慕生大概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没有背地里轻举妄动,否则就会让他血崩。 陈子轻在家跟张慕生进入乡土爱情故事前篇,两家商量着为明年的亲事做准备,一天下午,他接到赵帆尽的电话,男生在那头说,福来多餐馆被砸了。 陈子轻听到这事,手里的柿子都不甜了:“我问问同事知不知道。” 陈子轻有点焦虑:“本来想着餐馆重新开业了就回去,现在砸了,我年前可能都不回了吧。” “这事儿回头再说。” 茉莉下周考试,这会儿人在图书馆,她去厕所接听,餐馆被砸她是知道的,隔壁店面的老板给她发的短信。 另一头没声音了。 茉莉犹豫着说:“小遥,餐馆不是我舅的了。” 张慕生那边有很大的风声,他说:“我走不开。” “嘟嘟嘟——” 几个长辈见他站着不动,不由得面面相觑:“慕生,龙柏树不种了?” 大家继续种树,挖着坑的张慕生突然直起身:“我去趟望家村。” “一点小事。”张慕生说话时已经从地里走了上去。 不去不行,作上了。 才下过雨,田埂上没一块干土,都是泥泞。 面上阴云密布,脑中想的是,待会儿怎么哄人。 后面有人牵着牛过来,牛蹄子刚好踩在小黄花上面。 那人冷不丁地发现张慕生面色怪吓人,周身气息也很不正常,他惊了惊,没再搭话询问,速度赶着牛走了。 又拿出来,生疏地,不耐烦又细心地数了数所有小黄花的花瓣,确定每朵都是完整的,漂亮的。 作精进化实录 望向春出门谈事儿去了,她想承包哪个村子的山种草药,思想很前卫,也很大胆,陈子轻是支持她的,亏不亏赚不赚的那是后面的事,第一步要走出来。 待会儿要让张慕生给他捂捂。 -小遥,你跟同事聊得怎么…… 陈子轻懒得去拿手机,现在别说是赵帆尽找他,就是张慕生给他发短信,他都不回,电话也不接。 哪怕是张慕生带着从外面沾染的寒气进入他房间,他也没动弹。 张慕生的裤脚卷上来一截,露着劲瘦的脚脖子,他进门前在外面的水洼里洗了脚,泥洗得差不多了,脚趾修长充满骨感,脚上皮肉泛着森冷的白。 张慕生淡声:“胶靴坏了,走不快。”天气,光脚多冷啊。” 张慕生:“我脚底是脏的,会弄脏你的拖鞋。” 张慕生看他一会,穿上了他那双不合脚的棉拖。 张慕生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张慕生没言语。 “我在你跟前说王老板王老板,敢情福来多的老板不姓王,姓张。”陈子轻的脸上写满了失望,“我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吗,张慕生,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陈子轻使劲儿蹬他的手:“跟你说话呢,这么正经的时候,你别碰我脚,我不给你碰!” 陈子轻掀开被子站起来,借着床的高度俯视张慕生,气势上涨了一截:“你是不是觉得被我知道餐馆是你的,我就会赖上你?” 陈子轻很大声地说:“张慕生,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之前房间抽屉里有好几万块钱,我有偷拿你一张吗,没有吧,我不但没拿,我还提醒你把钱存到银行,别放家里,不安全,小偷进来能给你偷光。” “你呢,你怎么对我的,你防着我,是,我提过几次希望能你把每个月的工资都交我手上,可你交了吗,没有吧,那我怎么着你了没有,也没吧,我随口说说的话,让你记上了,你觉得我惦记你口袋里的钱,我要是真的那么物质,我为什么跟你处对象啊,我不能找别人吗,张慕生,我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非你不可,你对我不好,我是会和别的男人……” 他要去推亲他的人,却在前一刻身子一软。 同时,大手的主人舔过他的唇齿,熟练到像是进了家门,对家里的一切布置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