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生随意就将毛衣塞进购物袋:“他没试穿,你怎么知道他穿着好看?” “还有,他不是我弟弟。”张慕生冷笑,“他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张慕生哧笑一声,他拎过购物袋,在店员的“欢迎下次光临”中离去。 步行街逛完了,陈子轻去了附近的景点,他指着叫什么公馆的地方:“我想住在那里。” 陈子轻哑然,我不知道啊,要你说,你把我跟你卖了都买不起一个卫生间。 张慕生的眼睛隔着烟雾看过来,不知停在他脸上哪个部位:“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说我不能让你如愿?” 张慕生坐到花坛边。 “没有。” 陈子轻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复:“不管上一世我们怎么样,这一世是全新的,不同的,希望你不要做对比。” 张慕生低头,视线落在燃烧着的烟上,一撮烟灰轻飘飘地掉落在地,被他碾进灰土里。 他的手肘碰了碰张慕生:“不要误会,我不是怀疑你有什么精神病,误以为自己重生啊,我没那么觉得,你别多想。” 陈子轻默默地仰头望天,我真服了,我做了个什么孽,遇到了这么个虚伪至极的狗东西。 行吧,好吧。 陈子轻东西全让张慕生拎,他捧着一份关东煮边走边吃,嘴里挑剔肉牛丸不够鲜,海带没洗干净,土豆都要化了。 有个陌生的男生站在台阶上向他看来,气质显矜贵,眼睛像蒙了层寒冬腊月里的雾,一张脸又俊又白。 张慕生背对他,冷着脸:“你前男友。” 陈子轻被嘴里的豆皮卡到了,他咳嗽着生咽下去,脸跟脖子红成一片,泪眼婆娑地望着台阶上的前男友。 哦,对了,姓孟,孟于卿,一个富二代,离开的时候不和原主说,分手也不说的渣男。 怎么这么快就碰上了。 陈子轻上下打量衣着看起来简单实际颇为讲究的富二代,猜想他通过老家的谁知道的这个地址,却揣摩不出他过来的目的。 那股子高高在上睥睨蝼蚁的神色,啧啧。 就说海带没洗干净,里面有沙子。 背身而立的张慕生开口:“认不出来你前男友了?” 张慕生:“是吗。” 张慕生立在原地:“不去打个招呼?” 张慕生好似冷冷笑了下:“你倒是挺会。” 他踮脚从张慕生肩头望了望,台阶上的男生没下来,就那么看着他所在的方位。 一身白色运动衣,脚上一双白鞋,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俊俏的下颚微微抬着,仿佛走下来就会让宝贵的鞋子上沾染泥土和尘埃,有损身份。 关东煮吃完了。 孟于卿傲得要死,头都不点一下。 估计对这个富二代而言,跟来自穷乡僻壤的男孩子好过是他年少无知,被美色迷惑,是段不能让圈内人知道的,拿不出手的过去。 孟于卿闭上眼睛。 “…………” “打完了。” 陈子轻一脸懵逼,哥,你说的什么,是普通话吗,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突有一道陌生而清冽的声音响起。 孟少爷似乎看不出。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今天是我生日,还没过完呢,我的心情屁都不算啦? “遥遥,不回家吗。”正前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男人面色木然,眼神无波,像是叫出那个从没叫过的称呼没什么不妥,是再平常不过的称呼,他从头到脚找不出一丝失心疯的前兆。 -你怎么突然那么叫我? 孟于卿头脑清明,他认为自己上门坐坐没别的意思,他就想看看,势利的前任如今跟个厨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孟于卿站在别人家里,感受着和他无关的浓郁的生活气息,不知道在想什么。 贫穷和富裕,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望北遥能住得下去,他和那厨子是一个世界的人,骨子里都是寒酸的味道。 “砰” “慕生哥,你少抽点烟行不行,嘴里都是烟味,抽多了还伤肺。”陈子轻喊了声就往椅子上一瘫,小腿肚在抖,使用过度累得慌,他歇了会才想起来旁边有个人,吓了一跳,“你怎么站着,随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