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点也好,四五点钟又要忙了。”吴妈说,“不跟你们小年轻闹了,我去对面解手,顺便把垃圾丢一下。” 晚上下班回去,陈子轻照常坐在张慕生的自行车后座,他吹着夜风看星星月亮,呼吸里是熟悉的味道。 陈子轻自顾自地说起白天没来得及说的事情:“慕生哥,我感觉赵帆尽对我有意思,不过他没正式表白,我就不好正式拒绝,只提醒过他,要么做朋友,要么啥也不做。” 张慕生没避让,他骑着车,保持原来的速度从他们中间穿行,引起一片惊呼鬼叫。 张慕生拨车铃铛,惊走了前面路上的野猫。 车速似乎没变,又似乎减慢。 自行车险险地擦过路旁绿植。 从小被夸睫毛跟手的张慕生没表情。他怎会因为这么一句肤浅的话就激动不已,亢奋到发狂。 陈子轻早上起来检查身前,发现头有点肿,天热,他不好穿个厚衣服遮一遮,又怕凸起来让人瞧见难为情,就用创口贴贴了起来,一天忘了换,回去洗澡要了老命。 要不是他没检查到一丁点牙印,他真要怀疑是张慕生半夜趁他睡觉咬的。 他对阴气是很敏感的,色鬼一靠近他就会感应到。除非是任务背景的特殊限制。 陈子轻又怀疑起了张慕生。 陈子轻想象不出来张慕生在黑暗中用手拧他,还是搓这一类的行为,光是想想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瘆得慌。 要不,我试探一下? 算了,选前者吧,张慕生是我的其中一个任务目标,我早晚都要进入他的世界看个究竟。 没反应。 依然没动静。 不知喊了多少遍才有脚步声靠近房门,他丢掉毛巾放下t恤,看向打开房门的男人:“让你帮我擦个药比请龙王爷降雨还难。” 陈子轻说:“我就想你给我擦,不行啊。” 陈子轻二话不说就把t恤撩起来:“擦这儿,你看,我都肿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过敏了,难受死了。” “就擦绿油膏吧,那个凉凉的,舒服。”陈子轻催促道,“慕生哥,你别站着不动,快去给我拿。” 张慕生的太阳穴涨跳,他面上平淡:“你叫谁给你擦?” 疯了。 陈子轻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离开,内心紧张忐忑不敢想自己能不能顺利应付接下来的局面。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缠胶带的声音,张慕生缠什么呢。 擦药的时候,风扇开到最大档,卡顿声和吭哧声完全吞没了心跳和呼吸。 男人指上力道加重。 两三秒后,陈子轻下意识垂眼去看张慕生:“你是不是用指甲刮我了?” 他起反应了。 少年本能地挺着胸脯,像往他掌心里送,嘴里言之凿凿:“就算你对我没性冲动,那你也该有基本的生理反应,可你就跟死了一样。” 陈子轻安静了会,舒服了许多,他倒打一耙地推了下张慕生宽阔的肩膀:“你把我擦得更疼了,不要你给我擦了,出去出去。” 也是,正常人不太可能长时间受得了他这么作的。 刚才在张慕生眼里,他捏着t恤下摆掀起来,露出来的一片就是一块猪肉。 张慕生关上卫生间的门,他倚着洗手台边沿嗅了嗅食指,屈膝,微弓起腰拉下拉链,反手从旁边抽屉拿出剪刀。 作精进化实录 可他熬到凌晨三点多就熬不住,眼皮折出三道痕,抵抗不住汹涌的睡意两眼一闭呼呼大睡。 第二晚陈子轻做足了准备,他睡前在门缝里放了一粒芝麻,只要门一打开,芝麻就会掉。 遗憾的是,到早上的时候,那粒芝麻完好无损地待在门缝里,但他……又肿了! 看看在阳台洗衣服的张慕生,陈子轻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走到他背后伸脚踢过去,力道不轻。 系统:“小弟,你困扰的事,怎么不问我?” 系统:“……” 系统:“……那是我多虑了。” 一番毫无攻击性伤害力的言语过后,陈子轻垂着脑袋去客厅,凉拖摩擦地面的声音故意弄得很大很响。 阳台弥漫着肥皂味,张慕生把手中的t恤拿起来又丢进盆里,攥着湿淋淋的布料,眉头皱起满面阴霾,六月那晚下班回来莫名就开始洗衣服,一直洗到现在。 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字最能解释的通。 而他最初的想法和目的早已模糊,杀虐的血腥味都淡去。 客厅里传来不满:“你能不能小点声啊,洗个衣服哐哐当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造长城呢,搞这么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