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杀了十多个人之后就没再犯案,大家以为他出什么意外被老天爷收了,谁知前段时间又开始作案了。 既杀男的也杀女的,有年龄限制,都在18岁到20岁之间。 和上次一样,警方又没找到杀人犯,要是再这么下去,到那个时间点,西宁就没少年敢出门了。 转而一想,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别说任务世界,现实世界都有呢。 陈子轻顿时就生出一股混杂着莫名不适的后怕,当时三哥给他指了个方向帮他逃生,让他碰上出来见朋友的张慕生,他就和对方一起回家了。 他来到这个世界至今,还没好好逛过西宁这座城市,像昨天应聘的地方,他是头一次去。 陈子轻发着愣。 陈子轻嘴巴干干的:“不买了。” 第一遍没人接听。 另一头有锅铲摩擦的杂音,那里头掺杂男人低淡的嗓音:“什么事。” 他前言不搭后语:“我想回大成了。”假的。 陈子轻料到他是这个态度:“我们处了半个多月,你对我是个什么想法?” 陈子轻把脑门抵着车窗,磕了磕:“哦,我也是,那我们就各自跟家里说清楚,我们只做老乡,不做夫妻。” 陈子轻喊张慕生:“退一万步说,虽然我们不做夫妻了,但你也还是能把你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的给我,并且是自愿主动,把我当祖宗供着养着的吧。” 陈子轻吸口气:“那我们还得处,我还得做你媳妇。” 陈子轻还是首次听张慕生说这些,他趁这个机会多探探男人藏着掖着的世界:“什么意思?” 陈子轻还真就气上了:“好,好好好,你记住你刚才说的,张慕生,你最好将来别后悔,不然我是要笑死你——” 再是嘟嘟声。 小亮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铲子都握不稳:“生哥,我该放的调料都按照你说的放了,有什么问题吗?” 张慕生开口:“少在炒菜时说话,不卫生。” 傍晚时分,餐馆里的食客都在议论——一个多小时前哪个路段有辆公交出了极其严重的事故。 “出事故的原因是司机通宵打牌闹瞌睡,一车上的人都死了。” “是啊。” “别这么说,瘆得慌。” “我在论坛看到那男孩子的上半身照片了,没打码,头发卷卷的,长得挺漂亮,眼睛睁得很大,死不瞑目,吓死我了。” “生哥,你说话了吗?” 小亮挠挠头,看来是他听错了。他要是再留点心,就会听到他师傅口中吐出的话语 “死了也好。” 抱着腿的人从臂弯里抬起头,望着他揉揉眼睛,张嘴就埋怨他怎么现在才回来,都十一点多了,为什么这么晚,比平时的每天都要晚。 陈子轻扶墙站起来,左腿麻得让他不敢动,他往右眼皮上抹了点口水试图缓解:“打电话那会儿,我坐的公交差点跟一辆大巴撞上,把我吓得不轻,我下了车发现手机被偷了。” 少年撒着娇:“我又饿又困,还累。” 张慕生拿钥匙开门。 陈子轻跟着张慕生进门,突有惊心动魄的爆裂声响。 张慕生将手里的钥匙砸在柜子上,钥匙刚好砸到了上面的沙漏瓶子,一下就四分五裂。 这一刻,陈子轻福至心灵,张慕生是有隐疾的,他是个神经病,他脑子有病! 陈子轻目睹张慕生垂落的两只手开始抖动,喉咙里的气息变得粗重,双眼一点点发红,越来越红,他第一反应是伸出一只手,捂住那双很不正常的眼睛。 张慕生眼前一片浑浊腥臭的黑暗,他站立着,却有股子正在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乱的喘息心率。 鼻息里涌进来的血腥不断撕扯着他的神经末梢,他暴力捏紧剧烈抖动的双手,青筋从冷白的手背往上延申至小臂,一下一下鼓动着,充斥着压抑的残虐。 在夏天,很快就会腐臭产生尸水。 他挥开捂住他眼睛的手,双眼已然恢复如常。 是个极度压抑,热衷于压抑自我的人。 哪知他刚小幅度地动了一下就碰到了地上的碎片,脚踩到了个边角,发出不大不小的脆响。 然而张慕生立在原地,眼眸半垂着,并未做出什么行为。 他在给对方台阶下。 陈子轻警惕面前的神经病,他怀疑是躁郁症狂躁症之类的病症。 陈子轻慎重思虑一番,指着地上的碎片说:“这些都要你自己扫噢。” 张慕生还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