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发生。张慕生掉头拿走了他的背包。 反观拎着包和编织袋的张慕生,没见一滴汗水,仿佛一个冷血动物。 “慕生哥,你就不能走慢点吗?”陈子轻迈着吃力的脚步追上张慕生,“我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已经很累了,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陈子轻走到他前面,很大声地喊:“慕生哥!” 言下之意是,别不知好歹,差不多行了。 张慕生住的是二十多平的出租房,有一室一厅一卫带厨房阳台,空间狭窄逼仄,但干净,空气里也没什么浑浊的气味。 “我打地铺。”张慕生放下手里的东西,“你在这,我回餐馆。” 张慕生朝门口走:“冰箱有炒饭,橱子里有面条。” 卫生间比他想象的还要小,两个人都没法并肩过去,必须侧着身子。他给自己打香皂洗了个澡出来,下意识就洗衣服,顿了顿,转手便把臭烘烘的脏衣服随意丢在洗手台下的塑料桶里,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拿手机给原主他姐报平安。 陈子轻把炒饭热了,他没什么胃口,本想着逼自己吃一些,哪知炒饭不是现炒的都非常好吃,他不知不觉地全部吃完,手里的勺子刮了刮碗底,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下午陈子轻没出去闲逛,他在张慕生酒店风的房间睡了一觉起来,就在客厅的老旧沙发上嗑瓜子,正对他的落地电风扇上面有一层擦不掉的油污,咔嚓咔嚓地转动着。 系统:“小弟,人回来了。” 系统:“在掏钥匙。” 张慕生开门进来,见到的是一地的瓜子皮。 “嘭” 陈子轻叫住去拿扫帚的男人:“等等。” “你身上什么味道。”油烟味。 张慕生答非所问:“我妈跟我说,你告诉她,你每天都要吃新鲜的水果,叫我给你买。” 张慕生把手里的袋子提了提:“这些够吗?” 张慕生将一袋葡萄放在桌上:“你洗澡换下来的衣服在哪。” 张慕生没抬脚,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字条:“你通过我妈交代的事都在这上面,看看,少没少。” “我只是随口说说,”陈子轻嘀咕,“是你妈要你做的,跟我可没关系。” 陈子轻不自在:“喂,你不愿意就直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稀罕在你这屁大点地方住。” 张慕生则是去阳台洗衣服,出租屋没洗衣机,他是手洗。 即便如此,陈子轻依然汗流浃背,感觉自己踩在冰上,随时都会裂开。 他不信这世上真有纯正的冤大头,一点脾气都没有。 陈子轻决定小心着点跟张慕生相处,把握好做作的分寸,主线任务还没出来呢。 阳台没应声,也没拒绝。 真的是表面这样? 是什么? 张母在电话里说:“小遥,我听慕生说你到他那儿了,到了就好,平安就好,你想吃什么就让慕生给你买,他的就是你的,不要跟他客气,我们是一家人,他要是哪儿让你不痛快给你气受了,你跟我说,我训他。” 除非张家有隐瞒,张慕生有什么隐情,原主才是真正的冤大头。 男人在水池边洗衣服,他嘴边叼着一根烟,衬衫脱在台边,上半身光着,长裤卡在瘦窄的腰部皮带扣紧,肩背线条硬朗结实,腰窝性感好看,看起来很有劲。 陈子轻注意到他那条晾在阳台的红绳,不知何时掉在地上,被张慕生踩在脚下。 红绳上的玉没露在外面,必然在张慕生的鞋底。 男人咬着唇间的烟把头偏向他,突起的喉结滚动着吐出一口烟雾,一双眼透过飘浮的烟雾看过来。 反正绝不是老实人该有的气质。 张慕生拿开脚,弯腰捡起那条红绳,指节勾在半空:“没看到。” 张慕生将他没接过去的红绳放在水龙头上面挂着,随后拨掉唇边的香烟,两指捏着:“不是。” 他不让自己的眼睛在张慕生的腹肌上乱瞟,板着脸说:“红绳我不要了,你陪我个。” “那我也不要了。”陈子轻忍着不看他腹肌,却没忍住去看那两条延申进裤腰里的人鱼线,“慕生哥,我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你不用给我买个一模一样的,只要是个手链就行。” 陈子轻瞅了眼盆里的衣服裤子,眼睁睁地看着张慕生用那双分明有力的手拿起他的内裤,他尴尬地转身回客厅,继续吃他的葡萄。 字丑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慕生所写。 张慕生炒菜期间,接到了一通电话。 张慕生把鸡蛋打在碗里。 张慕生拿筷子将碗里的鸡蛋液搅匀。 那个梦太恐怖残忍,总让她感到不踏实,弟弟才去西宁,她就后悔了。不该让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