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了一声,裴予恩的眼神坚定下来,他为了不做庄惘云的儿子,解除名义上的父子关系,很多事都可以想,还可以做。 有利有弊,后果他都能承担。他不后悔。 顺利让裴清然的儿子看见屏保,还糊弄住了周今休,陈子轻觉得自己胜利在望,前景一片大好,堪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向披靡。这晚他想在睡前小酌一下,结果小酌变畅饮,他喝多了,也醉了,手指着周今休:“你。” 接着指旁边空位:“你。”最后往下指脚边,“你! 他脸颊坨红,满嘴酒气:“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我要把你们杀了炖汤!” 酒后吐真言了,承认自己在钓鱼了是吗。 “有秘书,管家,保镖,小白眼狼,”陈子轻掰着手指头,“一二三四,四条鱼。” “最喜欢哪条啊。”陈子轻喃喃,“我最喜欢……” 显然是知道怎么磨人,很会,又表现得十分自然。 陈子轻靠着椅背看虚抵着他的膝盖:“我最喜欢的鱼是哪条呢。” 下一刻就被捉住手,伴随含糊不清的一声。 一句话说得格外黏腻,好像每个字的每一笔都是总舌尖轻轻柔柔地扫出来的,裹着湿润。 “不好,我的。” 醉鬼真的深深垂下脑袋,把脸贴上他手背,再是鼻尖,和嘴巴。 “你别出声,我在叫它。” 下颚突然被掐住,力道极大,他吃痛地挣扎,却被掐得更狠,下巴都像是要被卸掉。 陈子轻的眼里聚集水雾,一滴眼泪静静地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淌到周今休的左手上面。 陈子轻把嘴扁起来。 “我怎么说脏话了,阿弥陀佛。”周秘书似乎很快就变得冷静,他松开眼前人的下颚,发现那块皮肉被他掐得通红,留下了清晰的指印,内心深处涌出莫名的烦躁和恼怒。 “知不知道自己很难闻,去洗澡。”周今休把醉鬼带去浴室。 周今休拍醉鬼的脸:“会洗澡吗?” 万一他兽性大发,把我按倒在浴缸里给强了, “庄矣,我要庄矣,”醉鬼东张西望,“我的庄矣呢。” · 里面迟迟没有动静。 搞什么,要不他进去看看?合适吗?不合适,里面的人是光着的,他对同性的身体并不感兴趣。 周秘书神经质地扇自己耳光,扇一下,说一句:“同性恋狗都不做。” 下一个,他就带着让自己扇肿的半边脸推门进去,视线穿过空中漂浮的雾气,发现醉鬼躺在浴缸里,一双眼睛闭在一起,睡着了。 陈子轻洗了个澡,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他在周今休给他把额头的纱布撕掉,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后,把腿抬起来,往周今休左手上蹭:“脚还没擦。” 既嫩,又有嚼劲,回味无穷。 陈子轻倒在沙发里,说他嘴巴干,刚喝水。 周今休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见到的情形让他调笑:“浴袍裹这么紧,是要防谁?” 周今休揶揄:“不怕,有警察叔叔在,警察叔叔专打坏人。” 周今休循循善诱:“他怎么坏了?” “欺负你?”周今休浑然不觉面部发沉,“你是让他摸哪了,还是捏哪了,亲哪了。” 陈子轻呆滞了一会:“他拿鞭子抽我,疼死了,特别疼。” 他将老兔子潮湿的发丝拨到脑后,露出清冷又鲜亮的眉眼:“那你想警察叔叔怎么做?” 周今休忽然把他转个边按在沙发背上,单手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警察,不许动。” 声音都带上了可怜兮兮的哭腔。 陈子轻小声说:“我难受。” 陈子轻嘀嘀咕咕:“我每次洗澡,庄矣都会给我吹头发,剪指甲,喂我喝水,我想他……” 凝在发梢的水珠滚落到后颈,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陈子轻单薄病弱的肩膀一阵瑟缩,格外的人畜无害。 “行了,让警察 他让醉鬼坐好。 “警察叔叔怎么没手铐啊?” 陈子轻直勾勾地看过去:“那你拷我。” 周今休俯视今晚才抽他两鞭子的人:“警察叔叔不玩角色扮演。” 周今休冷淡道:“因为你是男的,警察叔叔不是同性恋。” 周今休早就控制不住地亢奋异常,泛滥上了,他却跟没事人一般:“快过年了,它自嗨。” 周今休脊背一不留神就犹如被电击,他做出吞咽动作,眼帘微垂,居高临下地盯着作死的人,恶劣地一字一顿:“再长也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