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人到中年就开始念旧,老了? 真做他的狗了,也不会从他手里得到一根肉骨头,因为他贪得无厌,不会只养一条狗,他全都要,狗多了,肉汤都不一定能舔得到。 只有我不忘初心。工作是工作,目标是目标,不会代入私人感情,哪怕是窃听到我连庄矣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这种刺激肾上腺素的话,我也能心平气和,一点波动都不会有。 “庄惘云为了彻底钓到庄矣,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力,什么不切实际的话都说,我会不如庄矣?笑话。” 周秘书甩了自己一耳光:“周今休,你是直男,和同性恋比什么。” 周今休背靠沙发坐在地上,他点根烟,生疏地吸了一口就咳嗽着掐掉,牙咬着烟蒂,假肢抠了一块油给自己涂抹。 不过有个词叫得天独厚,他说他到死都是粉的,那就是粉的。 来秋水湖住是有目的的,他想看看能不能发现牵扯到藏宝图的线索,补上记忆里残缺的财产相关。 要不是庄矣提,他都想不起来这栋房子。 前者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那他冲的什么?藏宝图吗? 要真有宝藏的话,多半是年代久远收藏价值极高的稀世珍宝之类。 陈子轻摇摇头,他尽可能地回忆梦里的细节,原主失去记忆的途径估计是自我催眠。 因为他一无所知。 可不就是剔了嘛。 后来通过多次接触,认为周今休拿着秘书的身份另有所图。 陈子轻做了这个梦才知道,原主在此事上是设了防的。 陈子轻可是暂时把庄矣按在庄易军船上的…… 还是不强制,顺其自然好了。 要是他始终处在深度催眠状态,只能说是和挖宝藏这事没缘分。 快四点了,陈子轻试图再次入睡,他在被窝里翻转几次,头昏昏的,身上一阵热一阵冷:“2哥,我感冒了,想买退烧药。” “用在我身上就不算浪费。”陈子轻犯懒,“你把积分划了,药直接进我胃里好不好,省得我再吞下去。” “你是感冒了,不是植物人。” 系统微妙地没动静。 “扣扣。” 门外响起不太清晰的少年音:“爸,你睡没睡?” 陈子轻不想理,他浑身发软,鼻子里焦干,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开始。 妈的。 那会儿他还觉得不可能。 庄予恩上网搜求福运的方式,搜了二三十分钟,无意间进了一个论坛,里面竟然真有邪门的道法,他越搜越惊悚不适,略带惊惶地把手机按掉扣回床上。 他爸在背后谋划一切,是想让他这个外人能够享有庄家的荣华富贵,只谋财,不害命。 庄予恩在自我防御的回避下想,老宅岁数大了,估计是从前死了的人的鬼魂刚巧进去游荡,经过他身边,把他的符灼到了。 可庄惘云不给他。 少年隐忍着不抬脚踹门,他如丧家犬一般,郁闷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子轻吃完早饭就上医院探病,庄矣陪他去的,庄予恩不在秋水湖,据佣人说是清早出门了,估摸着是回了老宅,把他这个假爸当摆设,说都不说一声。 车停在医院附近,陈子轻在车里等出去买果篮和花的庄矣。 陈子轻抽抽嘴:“这条街上只有一家花店?” 陈子轻把脸扭到另一边,他翻了个白眼说:“那花就不买了。” 陈子轻哼一声:“谁担心他介意,我是为了仪式感。” 【但到了严隙面前,你就不是这么说了。】 【看我,让你哄成了连命都不要了的傻瓜。】 陈子轻愕然,难不成庄矣被实时监视,连情绪都不放过?那怎么做得到?身体里放了某种高科技的东西吗?他心里急着怎么才能让庄矣给他下跪后再被主子灭口,面上不动声色:“走吧,早去早回。” 严隙没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他棱角冷硬的下巴上只有一层青渣,头发也不油腻脏乱,整个人既清爽且干净。 陈子轻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严隙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他冷漠的目光下意识追随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男人的五官明明生得清俊淡然,一双眼睛总却是湿漉漉的,仿佛有说不尽的亲密话语,长长的睫毛能扇动到每一个所见的人心上。 严隙淡淡道:“下了很大的雪,不好开车。” 严隙看他嘴边的梨涡,默然。 【第三百零二次。】 【第三百零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