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真的要回去了,快十一点了。 一两个瞬息后,他的眼角抓捕到鞋柜徒然出现了晃动的迹象。 天花板的吊灯在摇晃,餐桌上没收的餐具都在震颤着发出清脆声响。 卫生间里的用品都在动,周今休还蹲在水池下面。 周今休被他一声“哥”叫得整片后背都僵了,极其不自在。 “少爷,我正在赶去您那边,您尽快下楼,别管周秘书了,您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 陈子轻还没回应,被他扶着的周今休就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七爷,您为什么不自己一个人走,而是特地回来找属下?” “庄矣,你出发多久了?现在马上返回庄园,你把皮鞭带给我。”陈子轻不容抗拒道,“要快,尽可能的快,听到了吗。” 陈子轻没耐心往下听:“我问你听没听到。” 多像脚前的轨迹,平稳和动荡融为一体。 和他怎么聊不长。 还是说,那个人想找的老公早就有了人选,就是周今休? 而严隙则是强硬掰开。 真正符合几项条件和要求的,只有他。 难道那一滴滴从眼眶里掉出来的眼泪,是假的不成? 手机里的呼吸声紊乱,说出的话裹着高高在上的俯视意味:“庄矣,你听不听话?” “那好,去做吧,别让我对你的信任落空,我在今休的公寓楼下等你。保险柜密码是我的生日,没人比你更熟悉。” “叭——” 刺耳的车喇叭声响彻这段公路,如利剑刺破飘落小雪花的寒夜。 世上有后悔药吗。 庄矣眼前忽然模糊,重新浮现的是另一幅景象,有他,也有完全信任他对他没有戒备的少爷,他将油门踩到底,在空荡的公路上冲向黑暗。 房子里到处都在震晃。 像是受过特训锻炼出来的一样。 “七爷,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震惊程度直线上身。 老板是大家族的子嗣,豪门水深,稍微沾点边的都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等公开了,七爷作为他的老板,有利有弊。 方跃没有太焦虑,每个人做的每个选择都这样,任何决定都具有双面性。他回过神来,快步跟在两人后面下楼。 方跃走在后面,他看周秘书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七爷身上,忍不住自告奋勇:“七爷,还是我来扶周秘书吧。” 方跃离他近一层:“真不要我帮忙吗,两个人怎么也会轻松很多。” 方跃迅速举起手做投降状,并站在楼梯上拉开距离。 【七爷身上的檀香很好闻,不知道汗是不是那个味道,好想舔。】 左手伤了,右手是假肢,意料中的没拉住,在他往下栽的惯性下和他一起摔了下去。 天上飘小雪。 大明星在楼道里就问过了,现在还问。 摔下楼梯的途中,他被周今休拉着,从面朝下变成仰躺,下巴是在周今休的胸膛磕的。 陈子轻心有余悸,下楼的时候不能开小差,危险着呢。 陈子轻同样注意到了,这小区很高档,周今休算是秘书行当里薪水顶尖的了。 陈子轻听着方跃的心声想,不至于吧,他潜意识里觉得,一小时起步是1的最低水平。会跳舞,腰力有爆发性,不我再试试看能不能做1。】 做1做0不都看先天条件,先天不足就顺其自然,拔苗助长不可取。 方跃见状就挨得更近一点:“七爷,您喜欢周秘书?” 方跃拉下口罩,变魔术地拿出电子烟抽上,他下楼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秘密。 周秘书的睫毛很长,他见过的人里,没哪个比得上。 陈子轻无语:“地震了,说这个?” 陈子轻用沉默当默认。 陈子轻叹息:”没办法,我实在是喜欢他的睫毛和手。” “那您的喜欢,应该不涉及情爱,只涉及肉体吧?” 方跃稍微舒服了点,把他电子烟捡起来,感受着还在颤的地面说:“七爷可能不懂,我们同性恋容易得病,您要是想让周秘书做您的情人,务必叫他拿出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