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传来小心翼翼的喊声:“七爷。” 方跃被唤小方,觉得这称呼亲密上了,他脸有点红:“七爷吃过了吗?” 这朋友聊天的方式让方跃感叹,七爷很会收拢人心,怪不得他有三个忠心耿耿的帅哥下属,和孝顺他的帅儿子。 陈子轻说:“那你给我打电话是?” 陈子轻对这事仅有的印象是,周今休的办事效率高。他托腮,手拿钢笔转了转,不出意料地转得吭哧吭哧,永远学不会这技能。 “肯定能!”方跃迫不及待地表态,他热血沸腾,有种当场献投名状的既视感,“七爷,我真是冤枉,举报我的那狗逼不得好死!” 方跃被训得不知所措,咋了,他又不是小方了? 陈子轻打断道:“那是不是有一群唐老鸭在你家里呱呱呱?” 陈子轻语重心长:“把诅咒收回去,我们不做不分青红皂白乱诅咒的人。” 还能收回啊? 方跃马上说:“我收回。” 陈子轻欣慰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周今休在楼下吃饭,他看了眼信息就把手机屏幕按掉,那庄惘云点名要的经书都是佛家精良本,念起经来让他环视小和尚,何止是像那么回事,简直是和尚转世。 山里依旧被冰雪覆盖的时候,市中心街道上已经不见积雪。 陈子轻没想到跟他谈庄矣婚姻的是涂荦荦大姐,涂霖。 陈子轻迎着涂霖不算尖锐却犀利的目光:“涂女士有话就说。” 陈子轻没出声,他觉得涂霖是要自问自答。 陈子轻顶着原主的人生被翻旧账,他没什么好不满的:“只能说,很多事的发展都不尽人意。” 陈子轻拿着勺子在咖啡里搅了搅:“庄矣可以自己做主。” 陈子轻实话实说:“谈过,他告诉我,他尽力了。” 接着就长叹:“不过也罢,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包办的婚姻是时代的毒瘤,没一点可取之处。” 涂霖将黑色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向对面:“七爷,这是我弟弟的离婚协议,他已经签了字。” “庄矣就在楼下,我让他上来签字。” 陈子轻明白了,涂荦荦就在隔壁,涂霖不想让庄矣上来跟他面对面。 涂霖对他伸手:“那就不打扰七爷了。” 涂荦荦站在楼上看庄矣给庄惘云开门,手放在他头顶,那么小心地呵护着。 涂霖的胳膊端在身前。 涂霖意味不明:“那倒不见得。” 涂霖说:“他本来就没有道德感,真遇到喜欢的人,照样可以用你丈夫的身份和人谈情聊性。” 涂霖拉着他回包间。 涂霖语出惊人:“庄矣上不了。” 涂霖叹为观止:“荦荦,你还真是贱。” 涂荦荦恼羞成怒:“姐!” 涂荦荦声音哑哑的:“我只是不想他连床伴的身份都捞不到,那会让看上他的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涂荦荦“唰“地起身就要走,他瞪着没打算拉他,或者叫住他的大姐,眼圈一红。 涂荦荦一头雾水:“为什么?” 涂荦荦:“家里要对庄矣出手?” 涂霖叹息:“荦荦,你看你,贱到家了。” 涂霖抚 涂荦荦抽咽,妈妈在世时,有一年也是这样的冬天,她把他跟姐姐带去偏远林子里的木屋住。他就是在那里见到的庄矣。 之后不久,他就没有妈妈了。 因此这世上除了他,姐姐,庄矣三人,没人知道他们在小木屋里的短暂过往。 反正庄矣欠他。 姐姐却说庄矣没道德感,那他怎么绑的……还是说,庄矣从始至终都没被他绑成功过,只是制造出这个假象忽悠他? 涂霖递给他纸巾:“姐不是说了吗,庄矣没道德心。” 但大姐在他心里是有一定的权威性的。他从小就怕大姐。 涂霖无奈:“我不是告诉你原因了吗,怎么还问。” 涂霖怜爱地捏捏他的脸蛋:“你好好发展你的事业,把一切交给时间,会有你想知道的答案出现。” 那晚他派人查了华城所有酒店和会所,没发现庄矣,他还收买庄惘云的佣人,确定庄矣没得到正确的纾解,只让医生注射抑制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