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没急着喊他,直到他快走出餐厅才出声:“站住。” 没等来想要的答案,少年像是要哭了,他的咬肌抽了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不是有佣人吗,为什么还要我自己送,家里什么时候有的这个规矩?” 庄予恩色泽健康饱满的唇动了动:“那爸也会照着来吗?” 庄予恩:“为什么……” 庄予恩深呼吸,你牛逼。 一脚还不够发泄火气,他又踹了几下,最后一下折到了脚趾,骨头咔嚓一声响。 操操操! 老男人体内的灵魂给他一种和他年纪相近的感觉,差不多是同龄人的交锋。 比赛当天,陈子轻出现在观众席后方,他把大衣脱下来让严隙拿着,伸手道:“给我。” 陈子轻对着喇叭清了清嗓子:“庄予恩。” 陈子轻把喇叭放在腿上,他整理整理身上的红白色球衣,没单穿,里面配的是加绒的白t,没办法,他身子虚弱,挨不了冻,吃不了苦。 好在原主也确实是个少爷,身边一堆人伺候,他要是生在普通人家,药钱都能把一个家压垮。 陈子轻单手托腮,视线穿过前面大片洋溢着青春气息的人头,望向球场上同样青春洋溢的两方球队。 像那种只有钱的进不来。 “庄予恩——加油——庄予恩——加油——” 再去追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带球上篮。 庄予恩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多大年纪了还搞这出,丢人现眼。 比赛结束,庄予恩快步去休息室洗澡换衣服,铁哥们拍他肩膀说:“予恩,你爸太酷了。” 当庄予恩坐进停在校门边的车里时,他发梢还是潮的,没怎么吹干。 陈子轻把男孩凌乱的碎刘海顺了顺:“临时挤出的时间。” 庄予恩问:“那我篮球打得好吗?” 庄予恩以为自己的真性情没藏好,他心跳快几分:“爸更喜欢哪一个我?” 庄予恩挠挠头:“我在自己擅长的事情上面有自信,能放得开手脚。” 庄予恩害羞地红了脸。 “我让严隙给我买的啦。”陈子轻带着笑意感慨,“你们年轻人热血沸腾,爸岁数大了,身子骨又不好,还不知道你下次再有比赛,能不能过来看,就想着既然来了,干脆做到位,怎么样,没给人拖后腿吧。” 庄予恩不动声色地打量,老男人的球衣没换下来,还穿在身上。 他的球衣。 陈子轻被少年揽过去。 没一处像的。 车离开学校朝着庄园方向行驶,陈子轻加油加累了,打气打伤了,他蔫蔫的靠着椅背休息。 那家伙为了装逼把酒窝藏得深,只在讨好太爷爷的时候出现。 酒窝一出来,顿时就显得小还活泼鲜活,瘆得慌。 庄予恩这回是真的无辜:“我没说话。” 庄予恩:“……” 这老男人变了。 陈子轻没哄,就这么晾着兔崽子。他想着事情,其实他不用刻意去调查支线一跟支线二。 但那份遗愿开叉了,它涉及四人,一个比一个难搞定。 这天临近下班,陈子轻问给他送咖啡的周秘书:“今休,你平时都是怎么消遣的?” 陈子轻在心里嘀咕,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他看腕表:“我今晚挺闲的,到时我跟你一起去。” 所谓的老地方,是灯红酒绿的酒吧。陈子轻跟着周今休去二楼,经理亲自招待他们酒水。 那是原主的底线和原则,陈子轻会挑挑拣拣,有的不能改 经理陪了片刻,陈子轻就让他忙去了。 陈子轻喝了点:“甜的。” 陈子轻这段时间观察过,他这秘书不抽烟不喝酒,爱吃薄荷糖,口中总有清凉的味道,永远头脑清醒。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把小半杯果酒喝完,他明知鞭尸者就在四人里面,依然迟迟找不出捂他嘴的那只手。 陈子轻收拢思绪捕捉到,周今休狩猎的目光不时掠过留下人群。 看来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