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贪婪是人的本性。 涂荦荦浑身找不到一丝大明星的光芒:“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少爷说艺人拍戏辛苦,”庄矣道,“让我来看看你。” 庄矣直白的话语犹如利器:“少爷说我去见妻子不能空着手。” “少爷少爷少爷,你眼里只有你家少爷,我就是个屁,不对,我连屁都不算。”涂荦荦拿起前一刻爱护的花,用力掰断砸在地上,重重踩几下,又觉得花有什么错,纯属是无妄之灾。 庄矣无动于衷的样子十分冷血,这样的他和平时温和待人的那一面判若两人。 涂荦荦想要搂庄矣脖子,被他避开了。 涂荦荦气得发抖:“庄矣,你这个人没有心,你看起来对谁都温柔,其实全是你演的,为的是逗人玩,你把别人反馈给你的情感当乐子。” 涂荦荦恨恨道:“你根本就不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你也不明白什么是爱。” 涂荦荦哈哈大笑:“价值?你用它来形容情爱,真让我大开眼界,我跟你结婚快两年了还能被刷新三观。” “如果我跟七爷同时遇到危险,你会选谁?” 小少爷自作聪明。 庄矣将手机收起来:“不会有那种事发生。” 呵呵。 庄矣没接这个话题:“收拾一下自己,我带你去吃饭。” 他俩放一起,就是渣贱二字。 涂荦荦瞒着经纪人从剧组跑回来,替丈夫打抱不平。他不请自来地闯进庄园,见到庄园的主人七爷兼老板,一点教养都没有地逼问:“庄矣的后背是怎么伤的?” 涂荦荦满身的怒气一滞:“你不知道?不是你弄的?” 瞟到墙角有一小块燕尾服的衣角,故意这么说的。 涂荦荦狐疑:“不是你,那还能有谁伤到他?” “我把他叫来问问。”陈子轻沉吟着说。 见男人迟疑,涂荦荦威胁道:“你敢背着我找他,我就毁约去其他公司,我让你公司股市暴跌在你爸跟几个哥哥面前抬不起头!” 涂小少爷是家里的疙瘩,宠着长大的,没经过社会的毒打,这是真的单纯,不像庄予恩那么假。 涂荦荦不以为然:“剧组的损失我承担,公关费我来付。” “你找公司里的其他人陪你去,我没空!” 陈子轻目瞪口呆地指了指自己:“我是老板吧?” 完了又和地上的蚂蚁唠叨:“我这个老板当得真憋屈,你说是不是,要是你,你会怎么做?雪藏?那不行,他是涂家小少爷,还是我的摇钱树,我只有把公司的股市升上去让我爸刮目相看,才能得到其他项目。” 那是谁? 自从他信佛以来,他身上就有了檀香味,他时不时地转几下佛珠,嘴里时不时地蹦出一句“阿弥陀佛。” 就他这个虔心修佛的劲头,肯定传到了原主爷爷那里,以及他每天抄了放在桌上的抄写本。 哦,是他那个跛腿的保镖,来接他去饭局。他把佛珠戴到腕部,咳嗽几声,脸颊咳出了一点点红晕,没那么惨白。 陈子轻吃两口素菜,放下手在桌底下转起了佛珠。 陪酒的都是活跃在镜头下的明星,大于等于二线,三四线都没资格参加。 一老总掐掐身边的明星腰肢:“去敬七爷一杯。” 陈子轻下意识就要站起来,他的屁股刚离开椅面一厘米就坐回去,以他的身份站起来是要被当笑话的。啊? 明星柔情似水地看他,红艳的嘴唇被牙齿咬进去一块,旗袍下的身段是真的好,难辨雌雄。 有这明星开头,其他明星陆续被带自己过来的老总叫去给七爷敬酒。 突然响起来的骚动打破了包间里的靡靡之乐。 陈子轻感觉明星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受人喜欢,他发现周围好几道视线投过去,在明星旗袍下露出来的那截腿上游走。 富家公子走之前朝他看了眼,挺意味深长的。 不远处的车旁,严隙把烟头掐掉,脚在地上踩了踩,他大步过来。 严隙转身去捡了,扔进附近的垃圾桶,之后便返回到车门边,腰背微弯着打开车门。 周今休颔首:“那七爷早点休息。” 权势是很可怕的,不知道周今休是否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尤其是在权力巅峰的那一小波大人物面前。 上了车,陈子轻的胃里有点不舒服,他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还是不行,只好悄无声息地用积分买了药服下,这才缓了点。 副驾传来年轻人低沉的嗓音:“习惯了。” 严隙:“看什么?” 严隙沉默不语。 “能看。”严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