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直勾勾地看着高大俊美的秘书:“今休,你到床边来。” 陈子轻让他抬头,他们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对视刚过五秒,周今休的眼皮就半阖下去:“七爷有事吩咐就是。” 周今休略一抬眸:“还是说,七爷没事吩咐,只是属下脸上长出了花?” “我想去卫生间,你扶我。”他灵机一动。 原主这病态浓重的身子,就算不被人搞死,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进了卫生间,陈子轻打量镜子里的人,长了张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脸,唇色透着病气,眉目如飘渺云雾里的青山,寡淡的眉眼,冷冷清清,他把嘴一咧,瞧着露出来的梨涡。 前胸后背都没一条鞭打过的痕迹。 这是古时候十大酷刑的后代吧? 不小啊。 陈子轻仔细瞅瞅,唷,怎么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 陈子轻尿完,洗洗手,叫周今休进来,让他扶着自己回床上。 周今休应道:“在庄矣那里,我让他拿过来。” 周今休一把他扶到床上就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并把被他碰过的那条手臂垂下来,往西裤旁边放了放,僵立在虚空中。 陈子轻在心里呵呵。秘书嫌弃成这样了,都没怎么掩盖,原主跟他相处了很长时间,一次都没发觉吗? “七爷,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就先走了。”周今休开口道,“公司有些事要属下回去处理。” 周今休公式化地刻板道:“七爷好好养身体。” 周今休道:“七爷放心。” “等等。” 第一样今天就要,后者也尽快。 陈子轻瞅着原主的爷爷,心下嘀咕,这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老人家耳朵里了,他身边应该是有爷爷的人。 总不能是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能不能磨炼磨炼孙子吧? 豪门亲情能有多浓呢,大多都是利益算计为上,它是一切情感的底色。爷爷没准儿打的是为孙子好的算盘,想着多锻炼锻炼他,自己死后才能让他有资本立足。 陈子轻记得,原主的名字是爷爷取的,把他奶奶的“云”字给他了。 庄老的眼中浮出些许回忆之色,温情就此产生:“你奶奶生前也那么想。” 庄老叹息:“惘云,你听你奶奶的。” 庄老的目光在孙子的脸上逗留几瞬:“爷爷早就跟你说过,怎么开心怎么来。” 庄老欣慰道:“不算晚,你还年轻,有试错改过的机会。” 陈子轻说:“我会每天坚持抄佛经,替爷爷祈福。” 陈子轻笑出梨涡:“没事的,我不舒服了就不抄。” 庄老也不在意,惘云昨晚被送去医院急救的事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小辈经此一遭,变得活分了不少,那就看他今后有个怎样的表现。 原主别的暂且不说,审美这块一流。 这是他为自己后期发癫做出的铺垫。 陈子轻在庄矣的陪同下散了会步,听他口述了体检报告的结果。 陈子轻揣测出现这个结果的可能,一是医院上下被买通,二是,他中的是某种隐晦厉害的毒,发作时毒性强,过了时限就消散无影,检测不出来。 庄矣:“是。” 可以说是原主公司的摇钱树。 到这个时候,涂荦荦还没来慰问他这个老板,连个电话都没有,那位小少爷对他挺不爽的,估计是认为他拿出多年情分绑架庄矣,不准对方走,不然就是忘恩负义。你回去吧。” 陈子轻边走边说:“庄园多的是下人。” 庄矣不见一丝不悦:“一直都是我照顾少爷,您不习惯别人,还是我来吧。” “庄矣,我这次出事,心境上了有了一些变化,我想你应该过你自己的生活。”陈子轻转身。 “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陈子轻的眉眼间生出几分忧愁,“那我就是罪人了。” 陈子轻失笑,他的笑容维持了几秒,就哈哈大笑起来。 庄矣问他笑什么。 夜幕降临,陈子轻笑不出来了,他要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开启发癫之路,先从哪个地方开始。 吃晚饭的时候,陈子轻在心里找222打探:“2哥,我不按照每天一抽来,会怎样?” “我就不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