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晁沉默不语。 这是一个和尚说出来的话。 岳起沉摇头：“暂时还没有。 岳起沉抬了抬眼帘：“行，麻烦小叔了。” 就在邱晁快走出病房时，岳起沉似乎是想起来个被自己遗漏的事情：“等等，小叔，我还有个猜测。” 岳起沉说：“我看到小师叔的照片，鬼迷心窍的回公寓，对自己开枪，我怀疑是照片给我带来的冲击影响到了我的磁场，这才让脏东西有机可乘。” “善哉。”岳起沉像模像样地吐出这两个字，说道，“人的体质跟健康一差，就容易受到损伤。” 是个试图弥补的父亲。 “你爸妈跟你几个叔叔家里出事都是因为幻象。”邱晁对上侄女婿疑惑的眼神，“你一无所知，也没怀疑过自己的情况和他们相似？” “你倒是在国外一心陪读，当你的好父亲。”邱晁前言不搭后语，“我听医生说你内脏有挖扯过的情况。” 这更加说明是撞邪。 陈子轻悄悄松口气，岳起沉误打误撞洗清了嫌疑。 陈子轻正要和岳起沉说话，邱晁去而复返，站在病房门口说：“你这一受伤，我儿子的葬礼你就没法出席了。” 岳起沉并未失控，他问道：“葬礼是什么时候？” 岳起沉又问：“尸体放多久了，一般死后两三天就要处理后事。” 岳起沉内心的戾气快要冲破临界点，妈的。 “是啊，土葬，”邱晁字里行间落满了心酸，“我哪舍得把他烧了。” 邱晁皱眉：“你的伤没问题？” “那我就不请别的僧人超度了。”邱晁面容似乎瘦削了一些，“你看着他长大的，由你来送他也好。” 岳起沉惊讶道：“宜雪他……” 这回邱晁是真的走了，没有再调头。 陈子轻见状，赶紧叫岳起沉不要咬到自己。 岳起沉已经咬了一嘴血，他若无其事地咽下去，自虐地在伤处撕碾了会，直至血肉模糊才开口：“先前你说你溺水死在湖里的时候，没提到过邱宜雪。” 岳起沉盯着他的脸：“要我重复一遍？” “我没提，是不愿意你多想。” “嗯，你知道了。你找我尸体的时候，顺便也把邱宜雪的尸体也找了吧。”陈子轻迎上岳起沉冷下去的面色，“邱宜雪替我挡了一枪。” 岳起沉剧烈地抖了一下，半晌道：“好，我将他的尸体一起带出来。” 陈子轻说：“他跟王禹一起带我找你，找了很久很久，他的执念形成的时间到了就倒地上露出了伤口，像要死了的狗一样，不在主人面前断气，把我支开了才离开，冰天雪地是他陪我走的，雪很大，两个鬼又是吹风又是淋雪。” 岳起沉突然打断：“他一死，成你白月光了？” 岳起沉脸色苍白：“无论是古时候说书人的嘴里，还是现在的故事里，全是活人比不过死人，我怎么都死不掉。” “你打我。”岳起沉满脸委屈，“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 岳起沉哧笑：“这话问得好，我为什么这么做，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做？” 岳起沉忽然道：“你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你的肚子。” 岳起沉一言不发地盯着。 岳起沉哭得整个身子都在抖，这幅度牵拉到了他的伤口，包扎的地方往外渗出鲜血。 这回陈子轻跟着进了手术室，他在旁边看医护人员给岳起沉重新处理伤口，有种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经历了全程的感觉。 葬礼那天，负伤的岳起沉坐着轮椅出席，不管是不是邱晁设的陷阱，他都要在场。 脱离躯壳没那么简单，要等时机。 岳起沉的下颚埋在围巾里，透着一 这时陈子轻刚好在邱燕林旁边，有头发的他，跟邱燕林更像了。他对岳起沉眨眼睛：你不会乍一看认不出我吧？ 邱晁把邱燕林带过来，跟他说：“燕林，叫人。” 邱晁叹息：“燕林那孩子失去了大哥跟弟弟，伤心过度缓不过来。” 送葬的队伍不短，到他的时候，他把白菊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的少年笑容灿烂。 陈子轻在他后面说：“p的啦。” 陈子轻提醒岳起沉：“该走了，别在我墓前待太久。” 陈子轻：“你会啊？” 陈子轻：“我是鬼，怎可能念出经文，多烫嘴啊。”他试了试，嘴没烫着，但有些头晕，鬼影也晃了晃。 陈子轻听岳起沉闷在喉咙里糊在唇齿间的瞎掰，一个字都没听明白，问他第一句说的是什么，他说：今天不吃饭吃饭吃大米。 陈子轻感觉林疵在附近，他没刻意去找，只待在岳起沉身边，手不时穿过总想抚摸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