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燕林什么也没感应到，他再次迈步，边走边喃喃：“都死了，死了好，不碍眼了。” 不是在邱家老宅，是在邱燕林的公寓。 邱燕林没照顾养父，他把衣服一换，出门消遣去了。 邱晁蓦地转过头。 “又见到我的宝贝儿了。”邱晁说，“对我笑呢。” 陈子轻后知后觉，邱晁看的不是他，是幻象。 中年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喉咙里发出哽声：“下辈子我还做你爸爸好不好。” “不好？那你做爸爸，我做儿子，怎么样？”邱晁叹息着捏捏儿子光嫩的脸颊，“这幻觉不错，跟真的一样。” 老不死是指自己的亲爷爷。 冠冕堂皇的理由，感动坏了。 “我鼓动你二叔做了换血实验，身体里的血都换成了僵尸血，他的情况稳下来了，我再让你照着来，我都计划好了。” 陈子轻没耐心再听下去。 陈子轻头也不回。 哪知邱晁在房里醉生梦死，装疯卖傻了几天，洗澡刮胡子，西装革履地出门，还是那个上位者。 整个邱家的布局都有讲究。 就在他走在一条街上时，冷不丁地撞上一个鬼魂，两个鬼大眼瞪小眼。 陈子轻：“……”叫什么呢，你不也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他活在特殊情境里，不同于普通的鬼魂，个别时候能碰到实体，双脚也能挨到地面，而不是飘来飘去。 出租屋的门是锁着的，里面的物品家具依旧是他跟岳起入住时的样子。岳起沉是长租，他们现在还是这套房的租户。 陈子轻在出租屋的床上躺了下来，枕头边是岳起沉遗落在这里的两个核桃，被他盘得油光发亮。 小助手的官方提示音突然响起。 陈子轻垂死病中惊坐起：“我都死了！” 陈子轻脸色惨白：“我做不好准备。” 他想到什么，忙说：“等等，我有张刮刮乐，我现在用。” “确定。” 他伸手去碰，指甲做出刮蹭的动作。 陈子轻念着刮出来的内容：“我可以想很多事吗？” 他看上面的字迹，失望地拉长了声调：“只能一件啊。” 陈子轻的脑中闪过很多愿望和期盼，它们先是挨个亮相，然后就蜂拥而上，乱成了一团，最终让一个不争不抢的捡漏。 小助手：【是否更改？】 【已生效。】 邱燕林不会因为谁的离世停下脚步，该上学上学，该吃喝吃喝，该交朋友交朋友，遇到心仪的就在一起。 邱燕林放好好了水，他把自己沉进浴缸底部，在水里扯开嘴角笑，最好能活到明年夏天，不然就没上坟的人了。 一个个的都不带上他，瞒着他。 “二哥，你怎么放一缸冷水啊。”少年担忧地说。 少年蹲在浴缸边，下巴放在浴缸沿上，黑亮的眼看着他。 少年真就消失了。 “燕林。”邱宜雪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叠着腿，温声道，“你不该那么说你弟弟。” 突有手机铃声响起，邱燕林语音接听。 邱燕林眯眼：“知道了。” 通话结束，浴室里陷入死寂。 曾经玩得不知多玩，后来鬼迷心窍的学做舔狗。 至于林疵如何知道的死讯，邱燕 邱燕林重新躺回浴缸里，连他都不知道尸体被放置在哪了，林疵要是找上他，要他带路，他就陪着玩一玩。 然而林疵没有找上邱燕林，他有其他目标。 男人还没做出措施，便被枪口抵住后脑勺。 顿了顿，有些酸涩道：“我要一具尸体。” “你小师叔，加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