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 “阿弥陀佛。”陈子轻惊讶地转头,“与灯? 陈子轻好一通安慰:“你怎么在这?跟你形影不离的长明呢?” 陈子轻听与灯数落了长明半天不是,毫无防备地听他说:“小师叔,方丈圆寂了。” 与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事情经过,那晚方丈把僧人们都叫过去,他给大家上课,告诉他们佛渡有缘人,只渡有缘人。 陈子轻抠动垂落的手指,他想和老方丈学东西的计划,没机会实现了。 陈子轻眼底闪了闪,老方丈只怕是窥探到了天机,便让小徒弟尽快入世了却心愿,每天抄经书是压制幻象。 没想到方丈算到了他的结局。 与灯好奇道:“小师叔,你和我大师兄见过面了吗?” 可是……逃得掉吗? 陈子轻挠几下后颈,邱家在改变物种往僵尸方向发展,肯定不可能照顾到直系旁系所有人,只让核心成员脱离报应。 与灯的头被王禹摁在污水坑边时,陈子轻出声道:“王禹,松手。” 紧跟着就红了眼眶,怨恨地歇斯底里道:“你偏心!妈妈,你偏心!” “没有偏心。”陈子轻把王禹拉到一边,“那水坑多脏啊,与灯是我小师侄,我怎么能不管呢,至于他抓你脸,那会儿我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我要是看见了,怎么可能不拦着他。” 陈子轻让他低头,他看起来很乖地配合:“妈妈是要给我吹吹?” “就出了一点血,都给你擦掉了。”陈子轻放下手说。 与灯挪步到陈子轻身旁,匪夷所思地问道:“小师叔,他怎么叫你妈妈?” 与灯憨憨道:“没听说邱家大少爷有病啊,还有,他不是姓邱吗,怎么叫王什么的。” 肚子又疼了,绝对是又饿了,很容易饿。 陈子轻只撕了一块,剩下都还给他。 陈子轻掰着一点饼用唾液濡湿咽下去,他打听道:“与灯,这几个月你下过山吗,有没有听说什么奇怪的事情,譬如哪儿有僵尸出没?” 陈子轻叹气,看来是没听过。 陈子轻心里清楚,方丈应该是算出了他的去向。 与灯把嘴一撅:“他说他跟你走的这条路上不想有第二者跟着,叫我滚,有没有搞错,谁是第二者啊,我一时没忍住就骂他,然后就,就打起来了。” 与灯忽然说:“小师叔,我要走了。” 与灯高深莫测地说:“我去修行。” 陈子轻点头道:“那你不和长明一起?” “那就行。”陈子轻摸他光溜的脑袋,“去吧,一路平安。” 陈子轻没暴露找不到岳起沉带来的忧虑和焦躁,他不想让与灯碰到他的负面情绪,尽量平和道:“要过段时间,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就回去,我一定回去看他。” 陈子轻说:“再见。” 他也挥了挥手。 王禹找他算账:“你说我有病。” 王禹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谁都可以说我有病,只有你不行,我为什么会这样,都是你害的。”他看着眼皮底下的这张脸,“妈妈,要不是你把爱都给了邱燕林,我不会来到这世上。” “我怎么想怎么说,我不快乐就说不快乐,我不像他,妈妈不准他上桌吃饭,他就端着碗站在墙边吃,我会跟妈妈说,我想和邱燕林一样坐在她旁边。” 王禹像是回到了儿时,他越被哄,越委屈,哭得就越厉害。 王禹边哭边提出条件:“你现在抱着我睡,这事就能翻篇。”是外头,我怎么抱着你睡?” 陈子轻:“……”这还没病??? 陈子轻跟着他跋山涉水,期间因为惩罚变成仓鼠,被他拎起两只前爪练立正稍息。 两天过去,陈子轻变回人,王禹一个白天都没搭理他,非要他再变回去,吵吵闹闹没完没了。 王禹迎着风雪开口:“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除非……一直有在暗中调查。 王禹走了一小段路见他没跟上来,调头看他,脸上眼睛眉毛都上都是雪花。 王禹弯唇笑道:“脑子冻糊涂了?” 王禹脸上带着邪气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陈子轻捕捉到了。他飞快地抓住想跑的王禹:“所以你们……” 王禹没说话,他张口吃雪。 王禹咽下口中的冬雪,笑容满面道:“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王禹重新勾起唇角,“我对你好吧,是不是感动得想哭?” 男人的眉眼五官不变,眼神和气质却都发生了改变,从性情外露的司机之子,到不显山不露水的邱家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