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邱晁没有发现他跟王禹的藏身地,还当他们在湖里。 他跑了一段往后看,邱晁和邱燕林还在湖边站着,等下水的保镖搜查结果。 然后邱燕林就垂下了脑袋。 这个鬼天气,穿身湿衣服,比不穿还要冷,可陈子轻又不能不穿,他咬着牙抿紧嘴巴闷头走路。 陈子轻把抱在身前塞在胳肢窝底下的手拿出来,放在嘴边哈哈气,王禹带他出逃竟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这是邱晁的后路。 那不是原主的儿控父亲,是让邪恶力量钩扯出黑暗面的邱家家主。 “你脖子上戴着什么?” 陈子轻赶紧把玉石拿下来,借着月色盯视。 玉石后来被老太爷拿走了。 就在陈子轻接受这个揣测的下一刻,他的面前浮现出邱晁在楼上休息区,不时抠头的一幕。 陈子轻用力捏住玉石,邱晁的身体里不是他本人,是老太爷,姜还是老的辣,邱晁玩不过自己的爷爷,是这样吗? 爷孙用一具疑似僵尸化,所谓的能得到长生的身体,等找到好壳子,爷爷就会住进去? 玉石又被王禹拿出来,举到半空对着月色把玩:“好东西啊。” 王禹:“我懂装逼。” 王禹抛几下玉石,他走到面前倒着走,自上而下地打量刘海一绺一绺地贴在脑门上的少年:“你还俗我都没参与,真是可惜。” 王禹摇头咂嘴:“你跟你情夫散伙了,我也没在现场看直播。” “你那副求我帮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想跟他旧情复燃,不惜找让你烦死的前男友帮忙。”王禹抽自己一耳光,“什么前男友,我才不是,我是现男友,我老婆都答应和好了,也在情夫跟我之前选了我。” 王禹一边倒着走,一边对少年笑:“看样子,我没出来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啊。” 王禹:“嗯哼。” 王禹哈了声:“我有脑子。” 王禹逗弄道:“还不是你眼里写着“求求你带我走”这行字。” 王禹对他吹口哨:“你留头发的样子比我想象得要可爱,像高中生,妹妹,你几岁啊,满十六了吗。” 王禹走到他旁边,黏黏糊糊地把脑袋靠在他肩头,被他嫌弃地推开。 陈子轻不知走了多久,头顶的天空依旧是一块黑布,他和王禹没靠路边走,而是在公路旁的树林里穿行。 再加上是冬天,很冷,他这算是饥寒交迫。 王禹蹲到他面前,关心地问道:“来月经了?” 王禹一副认真思考的神态:“那就是要生了。” 陈子轻恼怒地一字一顿:“我、是、男、的!” 陈子轻情绪一激动,肚子更疼了,他疼得脸发白,嘴上也没了血色:“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发神经?” 末了就看似征求意见:“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发?” 他不知道他睡着以后,王禹把手伸到他外套里,隔着一层里衣给他揉肚子。 一只手酸了,就换一只手,沿着他肚脐,无障碍地按揉。 转而一想,没亮才好,这样妨碍邱晁的人追捕,方便他们逃亡。 王禹坐在不远处的树后面,支着头探出来点看他,听见他的叫喊也不吱声。 “哪来的吃的啊?”陈子轻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王禹面前铺在叶子上的烤鱼还在,没消失不见,边上的不知名果子也是一样。 陈子轻自然是不信的:“你没有拦车打劫吧。” 瞬息后,王禹就冷了脸:“如果现在是邱宜雪,你就不会产生这种质疑,说到底在你心里,司机的儿子比不上邱家的养子高大上。” 王禹兴味地打断:“觉得自责就跟我和好。” “我有时候觉得你很聪明,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怎么利用别人让自己达成目的,有时候觉得你最笨,眼下这形势,你不把我这个仅有的帮手供起来,还敢晾着,我看你是真不怕我被你气到了方寸大乱,让邱宜雪趁机给逼下去,换他上。”王禹将温热的烤鱼给眼前人,“吃吧。” 王禹夸张道:“哟,这是谁家的小菩萨啊?” 陈子轻在心里唉声叹气,他睡得很死,半点都没察觉到王禹烤了条鱼,摘了一把果子。 陈子轻填饱肚子就舒服了,浑身上下也不再缩着拧着。他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动,直觉告诉他,岳起沉没有被邱晁困住,而是在国内的某个地方。 最后一个猜测的依据是……岳起沉在出租屋徒然昏迷后的状态显示。 “噌” “邱宜雪能用的资源都在邱晁眼皮底下,有个屁用,”王禹拔掉小手电状的金色打火机盖帽,抠了下,将窜出来的一簇火苗抵着不知何时堆积起来的柴火堆,“过来烤烤火。” 王禹站起身,脱下大衣举起来,放在距离火苗有点距离的位置:“这叫随机应变,适者生存。” 王禹俯视他遗言:“你怎么确定你情夫不在国外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