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晁揽着他肩膀:“安然想吃?” 可能是那只耳朵带给他的心理阴影还没消失。 邱安然还是摇头。 邱安然蹙起眉心:“爸爸,我真的不想吃。” 邱安然目睹他一勺接一勺地吃下去,吞咽的声响很大,多美味一般:“这里面是什么?” “那我不需要吃,我还小。”邱安然表情十分认真严肃,“爸爸你多吃点,你年纪大了,需要补一补。” 邱安然满脸疑惑,有什么好笑的,搞不懂。 休息区的面积十分宽敞,绿植旁是个跑步机,邱安然偶尔瞧一眼跑道。 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 邱晁一顿:“嗯?” 邱晁伸头:“你帮爸爸看看。” 邱晁心情好,他拽下脖子上的玉石:“送给宝贝。” 邱安然对着玉石爱不释手:“谢谢爸爸。” 他接了个电话,说:“安然,你去看书写作业,爸爸出门会会朋友,晚点和你大哥一起回来。” 干嘛想这个。 “我剃光头,爸跟大哥二哥都不会同意。”邱安然放下刘海,顺了顺,他漱漱口,洗了脸出去。 没头绪。 …… 新郎新娘都是贵族,他们背景学识容貌皆般配,站在一起颇为养眼。 宾客几乎都是外国人,邱安然置身这样的环境,谈不上局促,却也跟享受不沾边。他找机会去甜品区,独自拿了份甜点吃起来。 富家小子取下绿宝石的戒指送给他,他不要还跟他急眼,不知道在哪个社交平台学来的送礼精髓,和他推搡拉扯起来。 邱安然蹲下来去找。 “我果然是天生的基佬啊……” “干脆给大哥发个信息,先不回去了。”邱安然掏出手机按键,“里头无聊死。” “嗒——” 花丛边站着个陌生女人,头戴一顶黑纱帽,面庞半遮半露,衣着偏复古,她的手上拿着一只金色怀表,落入他耳中的声音就是怀表打开的声音。 邱安然不自觉地穿过小径走到女人面前,他想说什么,几次张嘴都没出声,只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怀表。 邱安然控制不住地点头,很用力地点头。 而后不太礼貌地将贵重的怀表打开,关上,再打开,嘴里喃喃:“怎么没有啊……” 邱安然愣怔地摇摇头:“不知道。” 她神采飞扬地笑着说:“我也那么想,晚些时候我就放一张进去。” 什么样? 也在看新世纪多年后的…… 邱安然的脑子里没来由地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是有一根长针从他头顶心扎进去,瞬间将他贯穿,他痛得发不出叫声,四肢不住地抽搐。 脑中窜出一道机械音:“醒了啊。” 女人见状,不知所措地虚拥着他,拍他颤动的后背。 hlj的年轻总裁迈步靠近,美丽的皮囊让周遭夜景黯然褪色。 陈子轻急促的呼吸里多了一缕冷淡的香气,他被捏住湿漉漉的脸抬起来,邱宜雪站在他朦胧的视线里,逆着秋月,问他为什么哭。 “怎么把嘴巴咬成了这样。”邱宜雪把他带到路灯旁,借着灯光检查他嘴里的伤后。 邱宜雪抵着衬衫领口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轻竭力不露出他已经恢复记忆的破绽,他忍着不拨开捏他脸的手,乖顺地仰着头,任由邱宜雪查视。 邱宜雪擦掉他脸上跟脖子里的泪水:“别哭了。” “回去吧。”邱宜雪牵他的手,触及一片冰凉,偏低头扫他一眼,握紧了包在干燥温暖的掌中,“我让医生在家里等着,回去了就处理伤口。” 邱宜雪让他别说话,会让嘴上的伤加重,他顺势闭口不言。 邱晁竟然找人换了他的记忆,他做邱安然期间,每个月变仓鼠的惩罚呢?还有他的标注日常用语“阿弥陀佛”。 言下之意是,后面会出现一个月变两次仓鼠的现象。 陈子轻心里跟明镜一样,什么这个那个特殊情况,说到底不就是不破坏剧情线,不给他开后门让他提前醒来。 陈子轻不敢想,那天他意识消失前,岳起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被带走了,岳起沉会怎样? 陈子轻脸上没了活人的血色,他在心里急乱地喊:“2哥,我男朋友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