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宜雪跟邱燕林在厨房面对面站立,似乎产生了激烈的冲突,随时都要动手动脚。 邱燕林背过身去。 邱安然发出“哇”的口型:“是要结婚吗?” “谈恋爱怎么能当成玩。”邱安然不认同地说,“那是一件必须认真对待的事情。” 邱安然脸发红,他无措地仰望邱宜雪。 “少对我说教。”邱燕林回到餐厅,他吃几勺,一声不响地把碗一扔。 邱燕林冷嘲热讽:“榜样有大哥做就行了,用不到我。” 邱安然挠挠脸,他把空碗给佣人,说还要吃一碗。 还没走远的佣人:“……” 接近零点,邱安然敲响邱燕林的房门:“二哥,你晚饭没怎么吃,我给你拿了个苹果。” 邱安然说:“我在果盘里挑的,最大最好看的给你吃。 邱安然笑了笑:“做傻子不是坏事,傻人有傻福嘛。” 邱安然使劲把苹果塞进他裤子口袋里:“二哥,别跟大哥置气,我想你们好好的。” 邱安然摸了摸被关门带起的劲风擦到的鼻子,他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 周日下午,邱安然跟当地的同学出去玩,他们在电玩城见到了一男的,对方自称是他二哥的同性恋人。 他们去哪,那男的就跟去哪,油里油气,海王气场全开。 他立即捂嘴。 他松开捂嘴的手,不轻不重地打几下嘴,呸呸两口,不能连自己也骂进去。 邱安然被同学送回家,他邀请同学留下来过夜,哪知同学抬头看看楼上阳台,跑成了猎豹得速度,摔出了狗吃屎的姿势。 邱安然仰头瞧阳台,大哥跟二哥并肩站在那里,他咽唾沫,这是两美男,又不是洪水猛兽。 邱安然发了会呆,晃晃头,继续吃西瓜。 邱宜雪跟邱燕林同时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邱宜雪还没开口,邱燕林就倏地发难:“你是不是蠢,他捏你屁股,你就给他捏?” 邱燕林冷白的面颊抽动着深吸气,他转身就走,从头到脚都弥漫着戾气。 邱宜雪坐在旁边,打开笔电开始办公:“不用在意。” 邱宜雪点文件的动作一顿。 邱宜雪温声:“摸了你哪里?” “大哥知道了,你吃你的西瓜。”邱宜雪起身去一边打电话,“他摸了我们弟弟的耳朵,你看着处理。” 当晚邱燕林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盒子。他满脸冷若冰霜地把盒子放在邱安然面前,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耳廓上有几个让他眼熟的耳钉。 这晚邱安然做起了噩梦,他惊叫着醒来,瞳孔收缩,发丝潮湿,满脸都是冷汗。 邱安然气喘吁吁,惊魂未定。他想说自己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却形容不出来,忽然就忘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一片虚无。 “大哥,我……”邱安然眼里有水光,声线不稳,“我做噩梦了。” 邱安然长时间被心悸的感觉笼罩,他的睡衣里都湿了,粘腻难受,可他又没精力去洗澡,他浑身没什么力气,神经也疲软得厉害。 床边灯光色调暖黄,少年靠坐在床头,湿发不时被细长匀称的手指拨弄,吹风机里的风一阵阵地穿过。 男人眼神宁静柔和,像森林深处淌出来的河水,有抚慰心灵的疗效。 不是恐惧,是着急,不知道在急什么。 走廊上有金属声响,邱燕林一下一下地扣着打火机:“我早说不可能瞒一辈子,这才多久,什么世界级大师,水平不过如此。” 邱宜雪揉着眉心道:“先这么着吧,燕林,你别再吓他了,他胆小。” 邱宜雪:“还没。” 邱宜雪拍拍他肩膀:“找到人再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题涉及邱家的禁忌,二人同时沉寂了下来。 邱宜雪人在国外,目前国内的家族事务,基本都交给专业团队打理。 邱晁闻声从楼上的休息区给出回应:“爸爸在这。” “办完了。”邱晁将他的头发揉乱。 邱晁抱起他,颠了颠重量:“年前都休息。” 邱晁笑着在他发丝上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