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有感应地回头。 陈子轻明白自己被王禹坑了,他的嘴巴张了张:“那个……” 陈子轻要去追,手上传来一股阻力,他甩手就是一下。 陈子轻这会儿没办法把邱宜雪完全摘出来,直接连坐:“大哥,你再不把王禹送走,让他在我面前乱发疯,我会连你也一起讨厌。” 陈子轻跑下楼也没见到岳起沉的半根毛,人呢,去哪了,长翅膀飞了啊?他给岳起沉打电话,提示已关机。 岳起沉在邱家西边林子里抽烟。 岳起沉露出来的两颗尖牙把薄而翘的唇咬出血,眼神阴郁道:“就在刚才,他在我跟邱宜雪的副人格之间,选了那个副人格。” 岳起沉把烟揉烂在掌心里,冷笑道:“老子马上就走。” “硬气”两字还没说出来,就见儿子站起来转身走,他喊道:“你干嘛去?” 万年穷逼 “你这个角度是能看到我出门的吧?”陈子轻难以置信,“所以你就这么看着我到处找你,一声都不吭?” 陈子轻看他这可怜脆弱样,抿抿嘴,把手放在他发顶,摸狗狗一样,摸他几下:“那你可以站在原地等我跟你解释。” 气归气,却没打开头上的手,这种事绝不能做,做了就做不了。 “好好好,能有。”陈子轻哄着。 “别生气了。”陈子轻的手从他发顶下来,捏他耳朵,抚他后颈。 没两分钟就没两分钟吧,男子汉何必在乎那么点时间。 于是岳起沉开始释放“我好了”的信号。 岳起沉自力更生地配合他站起身,贴上他额头的喉结振动:“没话费了。” 岳起沉模糊地“嗯”一声。 冲了一百,秒到账。 岳起沉闻言,面上没露出什么波动,齿间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 岳起沉的口中咀嚼“权宜之计”,他眉眼生冷意:”上次你跟王禹和好,你也这么说。” 岳起沉凉飕飕道:“谁疯谁就有理?我不会疯吗,我疯起来,只要是个人都能咬几口。” 岳起沉很不爽地冷着脸:“有个成语叫得寸进尺,你一次妥协两次的妥协,他会觉得这招管用,轻松就能拿捏你。” 岳起沉托起他下巴看他一会,把他看得呼吸紊乱,心跳如鼓声敲打,明显情动之际,说了个毛骨悚然的话:“你怎么知道不是邱宜雪早就把王禹杀死了,现在的王禹是他演的?” 岳起沉:“没有。” 能模仿得来吗?也没意义啊。有哪个主人格没事干学做副人格。 小助手静悄悄的,没动静呢。 邱晁的衬衫袖口解开卷至小臂上,领扣有两颗没扣,散发着阅历丰富的松弛魅力:“怎么不找他要?” “是中午王禹出来了,又是见血又是乱发疯,让你对你大哥有了不满?”邱晁扬起剑眉。 “看来是让爸爸说中了,别怪你大哥,分裂症关系到童年受的伤,没那么容易治愈。他在电话你跟我说的时候,声音都是哽的,对吓到你这事很内疚,暂时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了。”邱晁带他上楼,进书房将报告放在桌上,“到爸爸这来,让爸爸好好看看,最近事情比较多,都没时间陪你吃顿饭。” 邱晁让管家送两杯喝的进来,他是个多爱儿子的父亲一般,目光长久地落在儿子脸上:“爸爸看你挺忙的,在新环境读书的燕林都没你忙。” 邱晁岔开健壮的长腿,把儿子拉到他一条腿上坐下来,大手从胳膊摸到肩膀,寄予厚望地拍抚:“幺儿,爸爸想你乖乖的。” “自由,自主,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陈子轻感觉邱晁的性情跟他刚接触时不一样了,具体改变在哪又形容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从哪天哪一刻开始改变的。 “对。”陈子轻说。 “看完了。”陈子轻把手里的报告放回去,邱宜雪没撒谎,他的确在治疗,到目前一共四次,一次比一次好。 陈子轻在想事情,没顾得上从邱晁腿上起来,一阵若有似无的细微声响传入他耳膜,他慢慢扭头。“没怎么,爸爸你休息吧。”陈子轻起身出去。 陈子轻抹了把脸跟脑袋,他这是想的什么啊…… 回去得刮一刮。 一年了。 陈子轻跟岳起沉路过一所学校,刚好放学,他让岳起沉把车停在路边,径自去接小志。 转学过来的小志交到了好友,他们凑在一起边走边比划着聊什么,没人知道他背上长了个可怕的东西。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小学生。 男孩四处张望,找到他的视线就丢下好友向他飞奔而来。 “不跟你同学打招呼?”陈子轻拿过小志的书包,颠了颠,真沉。 陈子轻乐了,乐完就感慨,小孩子感情里的杂质比成人少太多。 岳起沉一脸“老子不跟你计较”的神情,他的相貌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小屁孩叫他叔叔,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