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在这里等着,贫僧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到时你们见一面,有什么话就说。”陈子轻正要打给邱晁,他忽然听见自己问了一个问题,“你跟冯施主认识吗,冯姜河。” 陈子轻又问:“那你有没有听过他……” 弥漫着烟草味的房间光线朦胧,邱晁深坐在皮椅里抽雪茄。 邱晁淡漠道:“过来。” 邱晁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把头抬起来。” 邱晁一耳光扇过去,年轻人被打得歪倒在地,嘴角瞬间开裂渗出血丝。 年轻人捂着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落:“您不要我了,公司会让我跟别人,我不想,我只想跟着您。” 光鲜亮丽的偶像跪在地上,卖给公司,公司会不时把他们挂卖,身不由己。 邱晁摸了摸年轻人肿起来的半边脸,怜惜地说:“你要什么可以找我,或是我那个负责处理你的秘书,千不该万不该找我儿子。” 年轻人急忙澄清:“我没有说,我什么都没说的。” 年轻人忙不迭点头。 年轻人战战兢兢,一阵后怕。 年轻人面如死灰。 他要走前辈们的老路。 演艺圈处处都是诱惑,永远不缺被合同跟资本裹挟的人,前仆后继,层层叠叠,鲜活新鲜的血液压在腐烂麻木的尸体上面,勾勒成了光怪陆离的世界。 邱宜雪领着这份差事去见当事人。 邱宜雪看他吃:“加蓝,爸身边没人了,也不会再收谁的礼。” 邱宜雪说:“晚上不适合吃太多甜点,我就让人给你备了份小的。” 邱宜雪诧异:“怎么这么看我?” 邱宜雪愣住。 邱宜雪笑着说:“当然是你。” 陈子轻:“哦。” “我见过我母亲的相片。”陈子轻边吃甜点边说,“感觉二哥的眼神跟她一模一样。” 陈子轻回想了一下,相片是女人年轻时拍的,眉眼确实灵动,后来就不知道了。他舔掉嘴上的甜点残留:“二哥的眼神不灵动?” 陈子轻看不出来邱燕林那家伙是个会哭的人,还仅仅是因为住校回不了家。 这里头没准有邱宜雪的滤镜。 邱宜雪再次出现了愣然的表情:“你母亲是我养母,我敬爱她。” 邱宜雪有公务要忙,他的视线从腕表上掠过:“你周末在家里住吧?” “那你早点休息。”邱宜雪起身要走。 和尚理所应当地说着,话里有几分恃宠而骄的味道,似乎没想过会被拒绝。 陈子轻展开笑脸:“谢谢大哥。” “知道了。”邱宜雪去书房见养父。 邱宜雪迎上养父期待的目光:“加蓝说,那是爸你自己的事情,你怎么安排都行,只要你身体健康,多休息,别太劳累。” “你弟弟是个懂事的。”邱晁领了养子的孝心。 “你说得对,这是不得不考虑的方面。”邱晁大手一挥,“以后送我的,你收。” 邱晁皱皱眉:“你那什么表情,送的是解压的,又不是子弹头跟砒霜毒药,回头我让秘书准备一批干净的,让你挑一个碰。” 邱宜雪捏指腹:“这事不劳爸费心了,我自行处理。” 没等养子提问,邱晁就爆出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你弟太依赖你,虽然你们没血缘关系,但他是个男的,你们也一直是兄弟,别搞出其他关系闹到我面前,不然我就把你们一个送到南极,一个送到北极 邱宜雪:“爸你说的弟弟是燕林?” 他没好气地责骂不在状态的养子:“你二百五吗,看不出燕林对你有其他心思?” 邱晁摆手,他懒得跟眼瞎的长子说话,弟弟都弯成蚊香了,还当是喜欢学姐,除非学姐是个裙子里长把儿的。 岳起沉躺在地板上,拽着他的佛珠,把他拽向自己,他手撑地才没倒上去。 陈子轻想爬起来,拽他佛珠的力道加重,他这下真的倒在了岳起沉身上。 陈子轻的视线无处安放:“邱宜雪是我大哥,我让他顺便给我扔个垃圾有什么的。” 陈子轻:“……” “起来”两个字还在他嘴边,岳起沉就把他脖子上的佛珠给拿下来,丢在了一边,他呆滞地趴着。 反正岳起沉不用吃饭。 陈子轻茫然:“你不是吃不出味道和冷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