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起沉没动静了。 随着岳起沉的回来,别墅里静得过了头。 楼上楼下来回走动,四周只有他一个人,却隐隐不止他一道脚步声。 他每次回头都没异常。 也能证明他跟岳起沉是真的有在办事,而非来有钱人的房子里享受生活,坑蒙拐骗。 总之别墅里的气氛并没有变得更加压抑沉闷。 张助理上楼叫他和岳起沉,他去把趴在床上盘核桃的僵尸拉下楼。 东西前一刻运送到他手上,他下一刻就开车来了这里。 冯姜河见林疵夹藕片吃,他愣了下:“你不是不喜欢藕吗?” “今儿想尝尝,味道还不错。”林疵又夹了一块吃掉,他对旁边的小和尚说,“加蓝小师父,你果汁喝完了。” 都要给他倒。 氛围似乎没有半分僵持较劲的迹象。 它离岳起沉最近,就在手边。 口上不情愿,倒葡萄汁的动作是半天没停。 岳起沉的眉骨轻动,和尚在外人面前特别像个和尚,私下里就比较随意。 岳起沉拿起筷子夹菜吃:“就他那么喝,牙都要蛀掉。” 冯姜河不动声色地留意林疵跟小师父,他抬眼欲要说话,坐在他对面的周金刚好朝他看来,他就把到唇边的话收了回去。 陈子轻没细看,怕伤到她自尊,没那一块疤痕,她的容貌能当艺人。 林疵支着头想,小和尚喜欢喝果汁,吃甜点,这趟收获不小。 他们的喜好品味多相似。 陈子轻自顾自地吃着甜点,他称岳起沉去撒尿的时间,试探林疵对冯姜河所遇事件的了解程度。 说到这,当初动用关系见过照片的林疵中午饭都要吐出来了,他对这类鬼怪事件比较反感,因为他一窍不通,显得他无能,他的家世背景和学识都一无是处。 林疵拨动佛珠:“他为了不再牵连身边人就只能在京城待着,每晚都要回来,因此他很多戏接不了,商务活动跑不了,影响很大,他的公司上下和其他艺人都靠他养,他一出事,公司股市一再暴跌。” 陈子轻听到这儿就垂头把剩下的甜点吃光,林疵不知道冯姜河只是一次没回来,不仅是身边人出事,他后背的痣也变成了人头。 那现象比较接近于是——某种开端。 万一他错了,万一这是烟雾弹,人头跟那几件事不相干…… 会不会死的那三个,也跟房子本身没关系,而是和人脸绑定在一块儿的啊? 林疵低咳:“我一个外行,只觉得惊悚。” 陈子轻说:“不是你朋友岳施主在吗?” 陈子轻木木地念了句“阿弥陀佛”,林疵这位情场老手调个情易如反掌。他储存了好几个感情线,也是老手。 冯姜河在楼上休息区,透过护栏看楼下两人,他认识林疵的时候,林疵还是个小孩,喊他哥哥。他呢,他是什么,他是林疵父亲的情人。 当时他被那个人宠得无法无天,把自己当成林家未来的另一个主人,他以为那是爱情。 那个人先是逐渐不叫人接他过去,再是不接他的电话,叫他听话。 作品的完成度很高,他拿了十几个“最佳男主”奖,彻底奠定他在演艺圈的地位。 到后来,林疵十八岁成人礼,冯姜河忽然发现小孩长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少年人,他想把自己给少年,好让对方满足对性的好奇,别像同龄人那般乱来。 少年不知道。 冯姜河希望林疵没有富家子弟的恶习,希望他能遇到心爱的人,拥有一份不掺杂利益消遣的感情,不曾想他和他父亲一样风流,床伴换得勤,逍遥自在。 冯姜河好奇他看着长大的林疵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现在他看到了。 冯姜河很用力地捋几下发丝,指节泛白发冷,他把自己遇上的实情说出来,已经不再是少年的林家大公子会不会体谅他理解他,并且站出来护他? 还是不说了。 冯姜河在沙发上昏昏入睡。 “床伴跟情感经历不是一码事。”林疵不置可否。 林疵的脸色剧烈一变。 林疵敛了敛情绪:“是干净。” 林疵头一回尝试着审视他成年后肆意快活的那些年,品出了那么点后悔的味道,他的眼里出现了对应的晦涩:“过去的已经是定局。” 林疵无奈:“他对我不是不讨厌不喜欢,他讨厌抵触我。” 林疵一愣,有道理。 冯姜河没错过林疵的反应:“小疵。”他叫出很长时间没再叫过的称呼,“希望你永远都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