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把发烫的手机关掉:“太稀奇了,主角可是有光环的,怎么会死。” “是呢。”陈子轻点点头,“这电影里的人背上长了个脸是诅咒,你说冯施主会不会也……” 陈子轻刷地扭头去看窗户,窗帘在飘动。 陈子轻“噢”了一声:“是风啊。” 玻璃窗关着,是哪来的风把房里的窗帘吹起来的? 一无所获。 这晚陈子轻没睡好,他总有种被一双眼睛注视的既视感,醒来发现没异常,迷迷糊糊地睡去,而后又被那发毛的感受惊醒,再昏头昏脑地闭上眼睛,就这么反反复复到天亮。 陈子轻早上被张助理叫下楼吃早饭,他出门前喊了岳起沉,僵尸要睡到自然醒,压根就叫不起来。 夏天日头升得快,这是个明媚的早晨。 冯姜河因为身边人死了三个,他不敢出国,只能在国内,尽量待在京城,以免再出现他人在某个地方睡着,醒来在别墅的灵异现象。 冯姜河的行动不自由,他推了很多邀约,这就出现他耍大牌,过气,包养等负面新闻,导致他慢慢就没落了。 他没塌房,不涉嫌黄赌毒,没经历过赔偿大量违约金的路,以他昔日的地位和名气,赚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他拿了很多奖,国内外的都有,电视电影双路开花。 陈子轻对演技这快略有心得,他随便翻了翻冯姜河的作品,点开了对方的处女作,戴上耳机看起来。 “小师父,怎么一直看手机,看久了对眼睛不好。”对面传来冯姜河友善的提醒,含着明灿的笑声,“还有,别离手机屏幕那么近,离远点,也别垂着头看,尽量坐直了,那才对颈椎好。” 陈子轻心想,他眼中这个国内最年轻的影帝演技那么好,说的话做的事有没有演的成分在里头呢…… 陈子轻快速把电影界面关掉,换成某听歌软件,他敬佩冯姜河的演技,不是科班出身,却那么有灵气,天生的演员。 当初包养的负面新闻喷井爆发,至今还有残留,大致是说他出道就跟大导演合作,明显是某个金主的小情人,一路送到路上的。 所以,冯姜河有金主吗? 陈子轻在冯姜河的眼皮底下在搜索栏打字,脑一抽,打的是“我不能悲伤的坐在你身边”。 陈子轻删掉,换成寂寞烟火dj版,搜到了,他就外放:“冯施主要一起听吗?” 陈子轻没为自己的品味做任何解释,他把耳机带回去,听完一首就退出软件,打开备忘录:“冯施主,你第一次发现自己被动回到房子里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身边都有谁?” “那你记得多少就说多少,贫僧做个笔记。”陈子轻示意他开始。 陈子轻认真地做了上千字的笔记,他问道:“在那之前,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陈子轻屏息等着。 “没出事前,我常年待在剧组,周围不是其他艺人就是工作人员,私生活少得可怜,社交很简单。”影帝说。 无缝进组的事业狂魔一个。 他眼睛一亮:“会不会是哪个同行对你下了厉害的咒?” 陈子轻说:“你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 陈子轻暗自思虑,这傻白甜的人设不符合在娱乐圈待了十几年的影帝啊。他静坐了一会,问道:“冯施主有没有跟业内人起过冲突,闹过矛盾?” “对家呢?”陈子轻对上冯姜河的眼神,“你没有对家?” 不是傲慢,是作品带来的底气。 “小师父没听过受害者有罪论吗。”冯姜河轻悠悠道,“为什么别人不被缠上,就你被缠上,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肯定是。” 花园鸟语花香,犹如一个世外桃源,此时此刻,四周气流好似冻结。 陈子轻双手合十,朝着冯姜河弯了弯腰:“冯施主别介意,贫僧思维比较活跃,随口问问。” 陈子轻想到岳起沉的工作方式,他摸了摸鼻子:“房子推掉会怎样?”就又是死人,又是背上长人头的。” 张助理的身影出现在陈子轻的视线里,他在打理花园。 冯姜河简短道:“相识于一场酒会。” 艺人只会在镁光灯下闪闪发光,离开镁光灯,他们大多都在权贵圈眼里不值一提,毫无地位可言,顶多用作解压的消遣,就是玩玩,互相玩,一块儿玩的那种玩法。 余光瞟到冯姜河把那颗捏半天的提子放到唇边,吃颗提子吃得既高级又低俗,配着出色的相貌让人移不开眼,陈子轻突发奇想,这两人不会有一段过往吧? 林疵看着不是会为了前任或者曾经的床伴投入精力的人,理都不想理,管他死活。 陈子轻上楼见岳起沉的房门半掩,房里窗帘拉得严实,暗沉沉的。他把门缝打开点,往里面探头探脑:“岳施主?” 陈子轻走进去,他没在床上找到人,洗手间跟窗帘后面也没有。 陈子轻扒着柜子边沿张望,这里的阴气很重吗?是服务器出错了,还是又给他设置了限制,不让他感应到。他在心里吐糟几句,手伸到柜子里拍拍僵尸。 陈子轻中午睡了个午觉起来,吃阴气吃饱了,两顿没吃人类食物的岳起沉不在房间里,出门了。 陈子轻没上楼找,他下楼去外面,冲四楼的阳台喊:“冯施主!” 陈子轻问道:“你知不知道岳施主去哪了?” 陈子轻后知后觉还能打电话,他自己就可以,哪用得着冯姜河,他走到屋檐下,蹲下来,双臂抱着膝盖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