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看见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离开浴室，陈子轻去客厅跟阳台走了走。 但这瘆人的根源来自他挂在阳台的那身僧衣，无意间看过去的时候，就像是有个人站在那里。 是吊在那里。 “我走了多少分钟……四分钟，这数字不吉利，多走一会，走到八分钟，八好，八八发。” 陈子轻出声说：“也是没什么情况。” 屏幕是蓝光，光晕里映着一张蓝脸，模糊了五官，阴森森的，猛一下很吓人。 直播间唯一的观众却没丁点动静。 突然有一条弹幕飘过。 陈子轻无声地念了个“阿弥陀佛，啊呀，观众没睡啊，给他反应了，还在这么大半夜的，他感动得都要哭了：“阿姨，您吓不到我。” 陈子轻想到了303的上一个女租户，也就是他今晚睡的那张床的上一位主人，对方就是个白领，他心里咯噔一下，真的假的啊，他怎么看不见？ 陈子轻本能地贴墙站立，他把镜头对着不光洁的地面：“叔叔，那我怎么办？” 陈子轻看着弹幕问：“然后呢？” 陈子轻：“……叔叔，人吓人会把人活活吓死，我这工作是拿命赚钱，很不容易的，您别吓我了好不好。” 陈子轻眨眨眼，这就拿到打赏了？他没做什么吧，这么容易？ 陈子轻把手机界面转给岳起沉那边：“岳施主，你看，这是我开的直播，我播给凶宅去污遇到的事呢，刚刚有人打赏我了，是一朵红花诶。” 陈子轻将手机朝向自己：“我不了解礼物对应的价格，我看看，小红花是五块钱，我跟平台三七分。” 陈子轻：“我三。” 操。 一股莫名的火气噌噌往上涨，促使岳起沉从沙发上站起来，本就高的他在沙发高度的加持下更显压迫感：“是不是有病，三成你也干？” 想到第一次直播就收到了礼物，陈子轻心潮澎湃地说：“我现在签。” 陈子轻心说，第七个任务的意思。 不妄语戒怕是保不住了。 岳起沉在沙发上躺着，面朝里面。 让陈子轻感到意外的是，盲老太竟也站在门口，跟保洁说着话：“老李啊，你怎么来我们三楼了，别的楼层你是一天一扫，我们三楼，你也就一周来一次吧。” 盲老太也没怪他，只是叹息道：“是啊，人越是知道没几年可活的了，越是不想死。” “善哉！善哉！”陈子轻大声念了一声佛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何不逢个第二春呢！” “和尚？你是个和尚？” 陈子轻微笑点头，露出慈悲的笑容。 昨天她听人说，303有新住户要搬进来，所以听到走廊有人她也没有在意，却没想到新住户竟是个和尚。 “和尚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陈子轻双手合十，装逼地说，“有地狱的地方，当然就有和尚了。” 好似这栋楼是地狱。 保洁大爷脸色也不咋地，可盲老太看不见小和尚的相貌，他看得见，那是个非常讨喜的相貌，让人不忍说重话。 陈子轻说：“一个月。” 陈子轻站在走廊那头的窗口往下瞧瞧，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网购两身衣服。 还没派送费。 如果不闹鬼，会很好卖。 陈子轻不清楚岳起沉以前接过哪些单子，他这次接的跟上一个别墅不一样。 而这回是鬼楼，一栋楼，不是一间屋子两间屋子。 还有个原因，以前闹鬼只是把人吓到，从来没有出过人命，303却是死了人的，头一回出人命。 “岳施主，贫僧下楼化缘，顺道给你化点儿啊。”陈子轻把后脑勺的棒球帽扣到最里面，扣得紧紧的，以免帽子被风吹掉。 活人走了，房子里就没温度了。 林大少爷在那头打听道：“阿沉，那小和尚叫什么名字？” “不怕你笑话，我昨晚做梦，梦里女鬼成了小和尚，我终于摆脱噩梦了。”林疵还没回神，“见他一面比我贴上百张符都有用，你说神不神奇。” 林疵沉默了一会，就当是同意不搞了，他随口一提：“你爹呢，我昨晚去给你送行李的时候怎么没见到？” 林疵面色一变：“死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你爹什么时候走的？” 林疵沉声：“我早说过，你们干那一行会影响身体跟寿命，你想赚钱，完全可以有其他的门路。” 林疵抹把脸：“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我们找个地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