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反省了几秒:“话是那么说,但你这……你真不洗啊?” 陈子轻被空气里的生姜味刺激得有些昏头,他从茶几上站起来:“那我去洗了。” “我陪你清理污垢工作期间免不了要四处走访查问,这样的一身不太方便。”陈子轻是想起了吴常顺说的出家人住俗家屋子的规定,他懒得再被人问,再去解释。 岳起沉在刷手机,目光在屏幕上:“你有看到我带着行李过来?” 岳起沉扯开唇角:“那你跟我借什么,借空气?” 岳起沉似是困顿了,他把手机按掉,背身,换个姿势继续躺在沙发里:“我半夜脱下来洗了挂阳台,第二天穿。” 岳起沉给了他很有分量的两个字:“裸着。” 九点多,有人敲门。 岳起沉瘫着。 直到岳起沉的手机响了,他才慢吞吞地起身,带着一身浓重的颓气走到门口。 帅气的年轻人拎着一个旅行包进门:“我在附近转了起码有十多分钟才找到。” 帅哥邋里邋遢会让他难受死。 陈子轻发现来人家境好,出身金贵,是个天之骄子,他对这类人熟悉,一眼就能识别。 陈子轻没想到岳起沉竟然还有这种朋友,整体跟他截然相反,他穷且丧郁,朋友富且明烈。 林疵低声问兄弟:“哪来的和尚?” 林疵揶揄道:“我只听过天上掉林妹妹,没听过还能掉俏和尚的。” “确实俏。”林疵摩挲指腹,“要不我今晚留下来?我喜欢那小和尚,想逗他玩。” 林疵:“……” 都没顾得上跟那个不知名的小和尚打个招呼,说上只字片语。 林大少爷自我否定:“不可能,和尚长得那么清秀有灵气,我要是见过,哪还能忘掉。” 林疵被自己的想法给整笑了,他在路灯下给兄弟发信息:【阿沉,小和尚叫什么?】 林疵上了车,他点根烟叼在唇边,脑中是小和尚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三四十分钟后,林疵到家的时候才收到兄弟的信息。 【林疵:你小区里面就有菜市场,在你住的那栋楼西面,我过去的时候注意到过。】 林疵啧了一声,摇摇头,他这兄弟废了。 陈子轻问岳起沉怎么安排,这房子两室一厅,一主一次,一南一北。 陈子轻看了眼沙发上的青年:“好吧,那我去主卧。” 然后他就把床垫掀起来,底下的床板有一块裂了,他按了按。 陈子轻又将床板揭开一块,床底下都是灰,没放什么杂物,一眼能看到个大概。他把床板跟床垫都放回去,躺上去睡觉。 怪不得没安全感。 于是陈子轻把被子抱出来,抖了抖,铺好,他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睛。 这被子……有股子香味。 陈子轻又闻了闻。 陈子轻把被子盖好,开始酝酿睡意,他想着,阴魂出现了才好呢。 前半夜接近尾声,陈子轻热醒了,他把身上的被子拿掉,在黑暗中躺了会。 第一惑要查,陈子轻觉得,最好是原主父母两边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主动现身。 陈子轻寻思,三惑不是任务,没时限,他可以先放着,后面根据实际情况看要不要解。 陈子轻摸了摸脑袋上的戒疤,他好像遗漏了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跟他在这个世界做任务期间有关系。 只能等他想起来了再说。 研究完了,陈子轻就举着手机开拍,声音放得很轻:“现在是午夜,差不多零点整,好了,已经零点整了,我去洗手间看看。” “哈哈,我这鞋放得整齐吧。” 陈子轻若无其事地把鞋穿上,他去洗手间一番操作:“马桶冲过了,水龙头打开过了,下水道口也拿开看过了,都没被异物堵塞,总得来说,洗手间里没有什么问题。” 陈子轻出了洗手间就把手机放在过道的老式雕花木桌上,他轻手轻脚地前去客 岳起沉侧躺着,面朝沙发背。 镜头下,陈子轻爬上床,直播睡觉。 他挑了角度的,镜头拍不到他的脸和那颗能当灯泡的脑袋。 “这么晚了还没睡,是失眠了吗?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睡前泡个脚有助于睡眠。” 陈子轻只好做自己的事。 陈子轻照着他说的做,床底下黑漆漆的,手机的灯光打进去,才让他有点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