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跟伤心有什么关系,被鬼吓死了是非自然现象,就不伤心? “阿弥陀佛……”陈子轻装逼地摇着头念了一句。 春风把泡面吹凉了。 说话的是个大叔,人在大门外没进来。 陈子轻说:“你是家政保洁?” 不一会儿,岳起沉跟屋主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后面有事都可以找我,免费售后三个月。” 对方跟原主没交集,应该就解锁不开个人资料,只能靠他在接触中收集。 陈子轻思虑着给原主师父发了个信息,提到了他旧友已逝的消息,说自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陈子轻走到青年背后,踮脚探头一瞅,对方手机屏幕上的页面让他眼熟。 ——凶宅去污。 他冒声儿:“岳施主,鬼都把你爹害死了,凶得很,怎么还能让屋主回来入住?” “哦。”陈子轻半晌把张大的嘴闭上,“阿弥陀佛。” 八成是受这副身体的影响。 岳起沉眯了眯眼,才下山的小和尚怎么没半点社恐的格格不入,他意味深长:“我看你对山下的人事挺适应。” 眼看岳起沉带上了别墅大门,陈子轻又提醒他检查个人物品带没带齐全,别落下了。 陈子轻:“……”牛逼。 他啪地把两只手合在了一块儿:“阿弥陀佛。” 青年在app上的名叫“万年穷逼”,括弧里的备注是:日薪能接受小刀,上来就砍大刀的,祝和八百个厉鬼99。 陈子轻瞅了瞅,一单要住半月到一个月,只要有单,岂不就是月入好几万,那这家伙怎么还怎么穷里穷气。 岳起沉哧笑:“略有研究?那你没看出我是个死的?” 我真服了。 陈子轻震惊地冒出一句日常标注任务用语之后,他不知怎么想的,竟把手放在了岳起沉的心口。 可他又有体温,只是很低很低。 陈子轻眨眨眼:“不知道啊。” 陈子轻还是那句话:“不知道啊。” 陈子轻特别真诚地说:“我不会,我是和尚。” 陈子轻表情严肃:“岳施主,贫僧真不会巫术。” 陈子轻:“……” 陈子轻掐起身前的佛珠,慢慢悠悠道:“我是会巫术还不承认的和尚,我刚才把手放你心口的时间超过了三秒,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傀儡了,我让你蹲下,你就蹲下。” 陈子轻用同样的眼神回他。 一个忘了松开另一个的僧袍,另一个也忘了挣开。 一串清亮略显刺耳的铃声响起。 那里头的泡面早就吃空了,目前只是个储物盒。 岳起沉拿着他爹响个不停的手机去一旁接听:“老岳已经去地底下了,有事找他就烧纸。” 岳起沉扫了眼来电显示——老秃驴。 岳起沉踢着路边石头听了会,倦散道:“方丈,实话跟你说,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你弟子。” 陈子轻被打量得有些不自然,他正要说点什么打破怪异的气氛,头顶就传来问声。 陈子轻下意识实话实说:“看是什么菜。” 陈子轻抿抿嘴:“一碗……” 那不就是不能撒谎。 岳起沉面部又抽:“吃太多了,养不了,你从哪来回哪去。” 岳起沉疑似抿唇憋笑,他低咳两声:“卫生会做?” 岳起沉拎起塑料袋,把老爹的手机塞进原来的泡面筒里:“有自来水,不用你挑,你只要负责包括洗衣做饭在内的家务,抵你的房租和生活费。” 岳起沉那双褶子较深的桃花眼一冷:“从哪来回哪去。” 嘴上焦急地喊 一口气画了张高级驱鬼符。 岳起沉蓬乱的半长黑发被风吹得更乱,好看的眉眼在发丝里若隐若现,他懒到宁愿有看不清路的风险,也不想把头发理一理。 陈子轻奇怪道:“你既然死了,为什么还在人间?” 陈子轻说:“你这样会乱了自然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