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丝毫不领情地躲开:“我不吃!” 后半句说得意味深长,也意有所指,并且看似不经意间把头朝假山方向偏了一点。 这家伙当时人在哪?总不能是在假山另一个山洞里吧。 陈子轻张开嘴,把抵在他嘴上的棒棒糖吃进去,口齿不清地说:“方孝哥哥,你别趁我哥大意,设局夺他的位子。” 陈子轻半试探地确认:“你不都看到了吗,我哥如今的重心不是江山事业,是我。” 陈子轻直勾勾地看着溱方孝:“你会替我隐瞒的对不对?” “你还要好处?这是你还我的人情。”陈子轻拿掉嘴里的棒棒糖,阴沉着脸说了一句,他深呼吸,做出强壮镇定却很失败的模样,声线都是抖的,“只要你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我上次配合你让你达成目的的恩情就一笔勾销。” 陈子轻脸色一变:“溱方孝,你说话注意点,他又不是我亲哥哥,我跟他算哪门子的乱伦!” 陈子轻不慌不忙:“我的婚约一时半会说不清,反正我没脚踩两只船,我就在一条船上,从始至终都在一条船上。” 溱方孝说:“摸到了吗,小麻雀,我这里有个子弹留下的伤口,今儿换药的时候,纱布里还有血迹。” 陈子轻心思转得快,表情严肃地反击:“你别胡说,我哥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溱方孝面部抽动,小嘴叭叭的,塞了根棒棒糖都不住。 陈子轻被一小缕杏花围绕,他猛地把手抽回来,嘎嘣嘎嘣吃掉棒棒糖,扬声:“我哥哥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护着他我护着谁!” …… 会议室弥漫着茶香,企业家们姿态放松,或站,或坐,还有坐在地板上背靠沙发的。 楚未年仿佛没在小未婚妻的身上发现两道alpha气味,更没露出憎恶的神情,双重洁癖下的他压制着情绪,衣服里的皮肉已经开始长出红点,他和人谈笑,剥了一把坚果递过来。 坚果才吃完,他放在腿上的手就被握住了。 没过分钟,陈子轻那只被握着的手,就迎来了十指相扣。 “还要吃吗?”楚未年侧过头,牵过小未婚妻蜷在桌上的手,用帕子擦拭他手上的坚果碎屑。 楚未年说:“另一只手。” 楚未年的太阳穴抽了一下,他笑意风流地把帕子塞进口袋,而后便若无其事地和人接着谈笑风生,期间虞平舟也有搭话。 陈子轻就这么坐在楚未年身边,和虞平舟十指相扣。 虞平舟两指掐着鼻梁:“没忍住,我很抱歉。” 在古代,皇帝三宫六院还年年选秀,皇后统治后宫。 可他的皇后不一样,他的皇后永远是新人,最得他宠,只得他宠。 虞平舟莞尔:“好。” 陈子轻回去没坐楚未年的车,对方先走了,说是临时有事,没一道走。 车里幽静安宁,陈子轻闻着虞平舟气息里的淡淡酒气,一时兴起地打听他当年分化的事情。 他的眼前是一片火焰。 “或许是前世。”虞平舟平淡道。 “因为被火焰包围太疼了。”alpha低叹,“我舍不得你疼。” 虞平舟道:“你有吗?” 虞平舟沉思着说道:“那等你有了,我每天凿开一点,慢慢凿,减轻你的疼感。” 虞平舟忍俊不禁:“我没那么禽兽。” 虞平舟眉间生出纹路:“是吗?让哥哥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怎么会,”虞平舟无奈,“析木,我三十三岁,不是二十三岁,更不是青春期的男孩子,我不至于那么不稳重。” 哥哥给他检查,呼出的气息落上来:“没受伤。”痒,他还没做什么,就一阵颤栗,他红着脸扯住身前的黑色短发:“你不是说你稳重吗?” 陈子轻眨眨眼:“真的?那好吧。” 车挡板将前后分开,后排的光晕昏暗,alpha埋头去亲。 虞平舟的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喘不好?” 又亲了会,听alpha喘了会,陈子轻羞耻地把外套放在腿上,瞥见什么,分了一半给虞平舟。 火里还有人……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想着,都没注意到虞平舟给他消完了毒,拉下衣摆为他整理好衣物。他靠在虞平舟的肩头:“哥哥。” 陈子轻悄悄说:“你把你的信息素放出来点,我想要。” 陈子轻忙抓起虞平舟的手掌遮口鼻:“可以可以了,别再多了,收回去点,好好好好,就这样。” 这么难闻,如此不被大众接受的信息素,竟配上了“浪漫”这个词。 虞平舟摸他头发,下一秒就被他压在皮椅上亲。 陈子轻不知道,他在上个世界点的那把火烧出的烟雾,在这个世界的虞平舟人生里狂啸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