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年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朝旁边的好友调侃:“平舟,你弟弟挺可爱的。” 楚未年不认同地啧了一声:“我们在那个年纪的时候,可没谁可爱。” 楚未年放下咖啡,靠在沙发里:“年前还有三个多月,家里催死了,我那未婚妻都不知道在哪。” “借你吉言。”楚未年说,“到时我订婚了,我们四个打斗地主。” “你说我未婚妻是oga,还是beta,我希望是beta,我不喜欢感情牵扯到信息素,那会让我沦为只会发情的公狗。”楚未年叠起长腿,双手插进金发里,从前面捋到脑后,露出视觉冲击强的精致眉眼:“不过,娇滴滴的小oga也不错。” 要是有兴趣,就会和虞平舟争一争出色的s级oga,毕竟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信息素对沈文君的信息素来电,本人的情感却没有失控过,差了那么一毫米。 他问先他一步迈入婚约群体的好友:“平舟,你跟文君有没有触电感?” 楚未年又问:“共鸣?” “那你们订婚——”楚未年想起来当年是商业需要,两方顺势而为,他也想起自己背地里所做出的推力,一时无言。 虞平舟说:“不清楚,没体会过,也不可能体会到。” 临近年底,陈子轻抢江扶水的计划堪称凄惨。江扶水忙着搞什么实验,手机都不带在身边,晚上才能看到他的信息喝来电,他们像是有了时间差,别说距离拉近,能保持原状就已经是进步了。 陈子轻每天都从周衍明那儿接受沈文君的动向,记在笔记上面,看哪天有什么不同。 陈子轻发愁,他在电话里问周衍明:“你的沈教授以前也这样?” 陈子轻磕磕绊绊地转着手中的笔:“差不多就还是有不同?” 陈子轻当即就挖苦:“用心程度不打满等于0,难怪你追十几年都追不到。” “……” 陈子轻等了又等,他要装作失去耐心的发神经,手机里传来alpha思索的声音:“沈文君家里有个神龛,他信佛,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去庙里,近几年没去了。” 江扶水爱慕沈文君,原因不可能是他信佛。 “比较常住的御山苑。” 沈文君给他拿吃的,喝的,问他看不看电影,他摇头,入眼干净整洁,只有单身居住的痕迹。 估计来过吧。 方向猜错了吗? 神龛的香炉里有香,没在烧,是灭的,燃了大概三分之二。 其他数量也行,都是单数。因为单为阳,双为阴。 陈子轻忽然“咦”了一声,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似的:“文君哥哥,烧香不能烧双数吧。” 陈子轻表情随意:“我听说来的。” 陈子轻说:“文君哥哥,你现在多烧一根,把双数变成单数呗。” “对啊。”陈子轻亲昵地把脑袋靠在他肩头,蹭蹭说,“我强迫症,看着两支香烦,文君哥哥最疼我了不是吗。” 不多时,神龛里多了一根香。 有一缕缕的香味飘在陈子轻的鼻子前面,他的心里有两个脑洞。 人生没那么多送自己上青云的巧合,只有精心策划蓄谋已久。 这里面有矛盾点,说不通。 那江扶水呢? 预知能力的可能性,暂时搁置。 之前有个世界不就出现了两个宿主,那还只是他已知的,没准同个任务背景下有三个四个很多个宿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任务。 那这么说,沈文君是陆哥底下的人? 沈文君拜佛的动作娴熟又标准,平时没少拜,他不会不知道烧香的数量代表的寓意。 陈子轻望着神龛里的三根香,陷入沉思。 陈子轻收了收心思:“好啊。” 酒 陈子轻吃饱喝足,心底的焦虑稍微有所减轻,他瘫在椅子上不动弹。 陈子轻膀胱里是有一泡水,实在没必要留着回家放,他慢悠悠地扶着餐桌起身:“去吧,文君哥哥你等我。” 沈文君双手插兜,一言不发地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情,他不禁一声叹息,接着便也开门走了出去。 没人知道的是,在沈文君离开后,包间里空无一人。 沈文君已经离开了,可他的倒影依旧映在玻璃上,就好像玻璃前空荡荡的包间内,沈文君仍然还站在这里。 雨还在下,窗外都市的夜景忽明忽暗,就映在“沈文君”的背后。 突有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被忽然折断,又像是雨滴拍打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