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整个客厅静得掉针可闻。 陈子轻眼神安抚:“二嫂要说什么?” 陈子轻桌子下的手偷偷拍了拍梁津川的腿,握住他僵硬的膝盖,慢慢捏动。 “爸说的是。”老二站起来,对着现今的生意人梁津川说,“津川,我敬你一杯。” 老二受宠若惊,他忙坐下来,和梁津川碰了杯酒。 “南星,你们晚上在我家睡吧,床跟被子都是现成的。”大嫂积极道,“还有小云,你也是,回去要铺床,最近都没好天,你的被子也没晒过太阳,盖着那能好受吗,你们都在这睡。” 二嫂后知后觉地表态:“老大家睡不下就来我家。” “我跟津川也是。”陈子轻顺势说,“不麻烦大嫂跟二嫂了,明儿我们再来吃饭。” 以往陈子轻是清明的时候回老家,那是春天,晚上睡觉不冷不热,很舒服。 陈子轻把手揣在梁津川的怀里:“我有你都这么冷,小云一个人睡,那得多冷啊,要不我给她装个盐水瓶送过去吧。” “这怎么叫折腾。”陈子轻嘀咕,“我作为她嫂子,我……” 梁津川在他耳边说:“到今天,还有人把你叫成我哥的媳妇。” “梁柏川,梁津川,这两个名字,只有中间的那个字不同。”梁津川说,“前一个是比后一个好叫还是好记?” 果不其然,陈子轻听他来一句:“不如我改名?我不叫梁津川了,改叫梁柏川?” “但是梁津川排在梁柏川后面。”梁津川嗓音冷冷的,好似含着莫大的委屈与浓到化不开的阴郁,“我排在后面。” 梁津川淡声:“这辈子是定了的,就这样了,下辈子我能排第一个吗?” 梁津川似笑非笑:“你说了算?” “睡吧睡吧。”陈子轻把梁津川的脑袋放在自己脖子里,“晚安啊,哥哥。” 被窝里的健全身体紧缠着残缺身体。 梁津川却是没有睡意,他捏怀里人的鼻子:“谁是你哥哥。” 后半夜,风吹树枝的声音很清晰,渗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味道,仿佛厉鬼在耳边哭。 日头升起来,雾气散去许多,山里全是人,空气里面弥漫着焚烧的气味,沾得每个人身上头上都是。 大伯家已经给他烧过纸了,坟前有一小滩灰烬没被风吹跑。 梁云不知多早来烧的纸,坟前的灰烬被吹得所剩无几,只有磕头留下的痕迹。 元宝比冥币的面额大多了呢。 村里家家都开着门,还没贴春联,那是下午的事。 这个村子啊…… 老屋有个地儿的屋顶破了,陈子轻趁着上午没事干,兴冲冲的又是搬梯子,又是找瓦片,他想破瓦片换掉。 陈子轻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修。” 然后就扎堆了。 院里冷不防地传来唤声:“老婆。” 门口那伙人陆续就散了。 陈子轻听梁津川说要修屋顶,脸色一变:“你修?不行,你不能修,你爬上去多危险啊,要是摔下来了,我怎么办?” “万一呢,人一倒霉,平地都能摔死。”陈子轻不放心,“还是我来修吧。” 陈子轻傻眼,不至于吧。 系统:“还真至于,你的屁股不大,但是圆,还白。” 系统:“你npc小叔子,哦,不对,你npc男人这些年一直都拿看馒头的眼神像看你屁股,我不就能分析出你屁股的形状颜色。” “那要这么说,他就不会喜欢吃我的屁股了,因为他吃馒头只吃皮。” 陈子轻听444这么笑,浑身发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陈子轻有一点不乐意:“还有啊,444,你干嘛每次提起他,都要在前面加上npc。” 陈子轻闷闷的:“是为了提醒我不要太投入。” 陈子轻挠挠脸,他觉得自己有愧于444这个代班监护人的期盼,也很对不起因为业绩不好被他气病了的监护人,他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可他尽力了。 梁津川把屋顶修好了。 门外伸进来个小脑袋,陈 外甥怯怯地瞅了眼他身后的人,扯开嗓门给自己壮胆:“舅,外婆让我来叫你上家里吃饭!” 陈子轻想让梁津川也一起去,梁津川不想。他就去跟梁云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兄妹俩个中午自行解决午饭,煮点面吃就行。 暖阳高照,陈子轻跟着外甥走上田埂。 陈子轻全程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