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夜开车过去,在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段找到了梁铮。 寡夫门前是非多 陈子轻通知大伯大妈一家来首城。 怎么死的,被人乱棍打死的。 陈子轻听梁铮的两个哥哥说要找人算账,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不放过,必须血债血偿! 私下带家伙要债这个活是本身就偏向于灰色地带,不受法律保护,必定是双方硬碰硬。 梁铮这次是给一个超市老板要债,他独身一人,要拿回老板多年前借出去的三十万。 可利益与风险通常都是成正比的。 警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们的踪迹,能抓到几个,会不会不了了之。 更何况他都没有亲自动手,他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有人给把他事儿办妥了。 水很深,那不是普通老百姓的玩法。 他们查不到什么线索,趴在老幺身前涕泪横流。 他吃的苦头,受的罪,熬过的憋屈,点头哈腰给人当孙子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么一个大活人,不明不白的就没了。 现在是春天,尸体在路上待个十几二十小时,不会有多臭的。 回家。 那位置还不错,他坐在坟前就能看见家里的小楼房,闻到烟囱里飘出来的炊烟。 二婶端着一碗炸圆子过来,压低声音跟陈子轻唠话:“听说是认识了乱七八糟的人……” 二婶刚要把一个圆子给他,见他这个表情,差点把圆子弄掉:“村里都在猜。” “可不是我猜的,是别的人猜个没完。”二婶给他圆子,“诶,南星,我就寻思……梁铮不会是进□□了吧?” 二婶说:“那他怎么就死在外头了?” 二婶碎碎叨叨,老大家两儿子讲的是,他们老幺没日没夜的干活太累,没吃好睡好,心脏有了毛病,不小心就从很高的楼梯上摔下去了,摔死的。 “梁铮脸上的那些个伤,真的是,怪多的,都快认不出来他了。”二婶感慨。衣服里头也不知道有没有伤,挡着了,也没哪个乱翻死人的身体。 “南星,你说的心什么的二婶不懂,就是突然生病了是吧。”二婶薅了把几乎全白了的头发,“行,我有数了。” 于是他们临走前去山里烧纸。 梁津川拍打西裤上的灰烬:“没有。” 梁铮的鬼魂没有出现,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走了。 …… 大妈走了。 大妈是趁大伯睡觉的时候,自己吊死在了门头下面。 有人死了,又有人死了…… 按理说,他是灵异120区的宿主,从第一个任务走到了第五个任务,早就习惯了生离死别。 “南星,你们才回来过,这次就别回来了,钱我帮你们拿。”二婶喘着气说,“老样子,大家肯定还都是一百,你们就也那个数。” 又有人喊二婶,她忙得很:“那先这样,我赶着去老大家。” 二婶应道:“诶!” “你这孩子说啥呢,条件好了也不能瞎花,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看梁铮,为了赚个钱,命都没了。”二婶唠叨,“还是要省,我知道你要说啥,该省的省,不该省的就不省,我懂,我耳朵根子都让你说出茧子了,挂了挂了!” 不一会,卧室里传出一串脚步声,行至他的椅背后面。 梁津川皱着眉头带他回卧室,甩了甩温度计,将他一边的衣领扒到肩膀下面,露出胳肢窝。 梁津川沉声:“夹着,我去给你泡药。”” 陈子轻:“……” 陈子轻只是发个烧,就跟生活不能自理一样,梁津川让他靠在自己的肩窝里,一勺一勺地喝他喂的药。 陈子轻想起来个往事:“有一年你发烧,我被你传染了,你还记得吧。” 陈子轻抽抽嘴:“宁向致给我打屁股针,我害怕不敢看,闭着眼拉你的袖子,手上的汗都到你袖子上了……后来我醒了发现你不在屋里,我怎么松开你袖子的啊,我攥那么紧……” 陈子轻仰头瞅他,有点红的眼睛里写着不满:“你掰我手啊。” 陈子轻哑然。 陈子轻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能传染给你。” 陈子轻愣怔之际,捂着嘴的手被拿掉,梁津川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