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喝酒没用,借酒消愁愁更愁。” 再是卸下他的两个假肢,按摩他的膝盖和大腿肌肉。 直到陈子轻碰到他的皮带金属扣。 陈子轻哭笑不得:“现在才知道保护自己啊,我都把你的外套脱了,扣子解了。” 陈子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要解你的皮带了哦。” “先生,你结婚了吗,我看你无名指上有戒指,这么巧,我也结婚了,我也戴了戒指,而且更巧的是,我们的戒指是同一个款式……”陈子轻抽下年轻男人的皮带,卷着拿在手里,用皮带尖头抵着他心口,“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天注定的缘分啊?” “算了,跟你个酒鬼说什么。”陈子轻丢掉皮带,“我才不要跟个酒鬼有一夜情呢,我老……咳,我老公……” 陈子轻看他眉头紧锁,面上露出难受的表情,立刻凑过去把他扶住:“津川,你是不是想吐?” 陈子轻怕梁津川把都挺贵的衣服扯坏了,赶紧帮他脱掉。 梁津川钳制他双手,一言不发地俯视着他,那眼神让人发毛。 “是你。”梁津川面部扭曲,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暴戾与杀意,他抽自己一耳光,舔着唇边的血丝阖了阖眼,“不是,不是你。” 他压下来,脆弱地躺在旁边,蜷缩起了身子,口中神经质地重复着那三个字:“不是你。” 梁津川还在重复。 梁津川不是很清醒,可他的灵魂在鸣叫,迫切渴望地想要去哪里,他被带着,贴到了温暖的肚皮上面。 梁津川哭累了,睡着了。 如果原主还在的话,梁津川就有地方发泄了,偏偏他不在了,偏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又还在…… 可他昨晚没睡,白天也因为各种烦心事没有怎么补觉,这个时候他就到极限了,身体机能压过了情感。 窗边有清冷的月光,梁津川坐在他身边,盯着他。 陈子轻支着胳膊起来一点:“……津川?” 陈子轻眼睛睁大了几分,这是酒醒了啊。他清了清嗓子,温声说:“不疼的。” “在民政局拍照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笑?”梁津川说,“是不是不愿意?” 梁津川只是提出一个疑问,不是要他的答案。 “你愿意,你为我付出这么多,你陪我从下庙村走到首城,陪我走过一季又一季,不是爱是什么,你怎么会不愿意和我在同一个本子上。”梁津川摩挲他微颤的眼睛,“你只是一晚上没睡,困了,也被我吓到了。” 梁津川眉目称得上温柔深情:“嗯,担心我。” 梁津川似是笑了笑,笑意充斥着莫大的讽刺,无论是挣扎得最血腥阴暗的年少时,还是近几年,他对自己的伤害从来是过家家,小打小闹。 亲人会看不出来吗? 如今十年已经过去七年,只剩三年了。 很怕三年都没了。 这是他做给亲人看,也是他做给命运看的。 卧室里静得像座坟。 就在陈子轻忍不住地想要打破死寂时,头顶响起梁津川极不舒服的声音,他说的是, 陈子轻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个新称呼,他刷地爬起来:“那我带你去卫生间,你等我先下床,我给你把轮椅推过来!” 陈子轻拿开脚,把盆端起来说:“这有盆,你吐盆里吧。” 陈子轻丢下盆,力道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吐不出来就躺着吧,等你再想吐的时候还喊我,我给你拿盆。” 陈子轻把他凌乱的衬衫拢了拢,斟酌着问:“津川,你不怪我了吗?” 陈子轻被口水呛得咳嗽两声:“你都这样了,做不了的吧。我们还是好好睡觉,细水长流……” 梁津川说:“那就只做,不亲。” 梁津川绷着脸吐口气,叫他把轮椅推过来,径自坐上轮椅去洗漱。 夜深人静,梁津川的唇舌在他老婆耳廓跟脖颈里游走,问他想在哪办婚礼,是去国外,首城,还是老家。 下次再办。 “为什么不办?”梁津川寒声,“我见不得人?” 梁津川怪异:“要我说这么多?” “是啦是啦。”陈子轻不动了,累了,趴会梁津川的胸口。 陈子轻又昏上了,他眼冒金星,有什么要野蛮凶狠的从嗓子眼捅出来,导致他条件反射地把嘴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陈子轻躺在梁津川怀里,被他揉着肚子,眼皮抖了抖,糊里糊涂地说:“你不能给我打激素针,我不要长胸。” 陈子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装死。 “客人什么样的都有,他们埋在男妈妈的怀里,肥头大脑满口黄牙,猪进食一样。” 梁津川轻笑:“我要是真的想要喝奶,为什么找个男的,我脑子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