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失策。 “行。”梁津川有那么些许宠溺地勾唇,“嫂子说什么都行。” 梁津川将信收进文具盒里:“多谢嫂子提醒。” 内容十分朴素直白,指出几个要点—— 吃醋的出发点是在意,是喜欢,是怕失去。 你看你扔掉汽水被捡垃圾的捡走,我就要照着原来的牌子赔辅导员一箱。本来我可以直接退还,一分钱不用出。 这是其一。 昨晚你睡前没有弄我,导致你做噩梦,梦到我给你戴了不知几顶绿帽子,你说梦话要把我的情夫们绑起来,让他们看着我们睡觉,再把他们一块块的剁了喂狗,然后拉着我看日出,看完了就带我跳海,你连怎么死都想好了,我不得不怀疑你平时没少胡思乱想。 我有多喜欢你的脸你是知道的,你这次自我伤害,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 …… 陈子轻看了。 想想还是拿出来,放在了铁盒子里。 陈子轻去了客厅,他在梁津川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拿起勺子在饭盒里搅拌饭菜跟菜汤:“我看你检讨的态度很端正,这件事就过去了。” 陈子轻张嘴去接,一块瘦肉送到他嘴里,他边吃边笑,酒窝深深晃人眼:“我们去西街逛逛吧,听说那里开了个面包店,新开业会有优惠,搞不好还能买一送一,我们去看看要不要买点。” 至此,他们的首次冷战得以结束。 那诗歌不咬文嚼字,比较浅显易懂,说的是情,裹的是色,组合在一起是“你给我爱,也给我性”。 直到梁津川说:“他的是抄的,花里胡哨假大空,不落地,不像我是根据事实写的。” 梁津川摩挲他肉肉的耳垂:“谁知道。” 陈子轻抱着阴郁的少年,拿出颇具占有欲的力度抱住他,紧了紧手臂。 梁津川周身松弛下来,他捉住抱着他的人半个屁股,说要从今天开始,往后每天都会在睡前读一首诗歌。 梁津川以为他的嫂子不爱听,嫌肉麻不实际,却见嫂子把环抱他背部的一只手松开,往上移动着,摸上他的头发,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写诗歌是创作,很费脑子的,你还是不要太用功了,万一秃顶了怎么办。” “就是头顶没毛啊。”陈子轻一本正经,“发量是一个帅哥的第二张脸。” 陈子轻想也不想:“也是第二张。” 梁津川轻笑:“帅哥只有两张脸。” 梁津川习惯了他偶尔的翘音和带着浪劲的语气词,叹息道:“我会老的,嫂子。” 话声戛然而止。 宿舍在一楼,考虑到隐私性,窗帘每晚都拉得严实,黑暗遮盖了陈子轻的心虚紧张,他还没走呢,不该生出要走了的思想,这是他做任务以来的小毛病,他得试着改掉。 陈子轻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出异样:“不喜欢小年轻了,喜欢帅老头了。” 陈子轻按摩他粗糙不平的膝盖皮肉:“这个不用励志也能做到,你多帅啊。” 陈子轻听他提起家人,顿时就安静了。 梁津川两指挑开他后领,捏着他一截后脖子,安抚地捻了几下:“睡吧。” 暑假里的时候,梁津川接了个兼职,是老师给他介绍的,做智能手机应用软件开发,是一款当下最流行的手机品牌。 陈子轻看到梁津川带回来的资料,他翻了翻,寻思智能手机在他那个世界出来的时间挺晚的,07年还是08年。 这个世界要提前吗? 字没消失没扭曲,说明不被限制,他尽量写详细。 梁津川没问他什么,只是进入了繁忙期,有时会坐在书桌前开着小灯忙到深夜。 七月中下旬,陈子轻动用放在王建华那儿的钱财,他在市里选了个门面。陈子轻拦都拦不住。 这年头,只要华丽富贵,那就是好,不谈设计创意。 陈子轻站在施工现场吃冰棍:“不卖什么,我不自己开。” “是呢。”陈子轻点点头,招呼负责人给大家发他买来的一箱冰棍,他打算把门面租出去,开始他的收租人生。 梁铮在电话里说他就在刚刚,拿下了一个凶宅。 老房子里很空旷,只剩下一些简单的家具也满是尘埃,陈子轻吹了一下,被呛得打了几个喷嚏。 梁铮也打喷嚏。 “我跟津川说了,我晚点回去。”他拆开一袋零食,“先填饱肚子,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你瞧瞧,一应俱全。”梁铮指着旁边的调料和几大包食材,神情十分满意,“没见过吧,特地带过来让你尝个鲜。” 陈子轻一阵无语,夜里在凶宅吃烧烤,这梁铮也真是个人才。 “我不查凶宅都不知道,这方面有人忌讳害怕,有人就喜欢买。”梁铮咂嘴,“看八字,要是八字太硬,住凶宅反而顺风顺水,财源滚滚,那叫一个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