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被冰得打了个哆嗦,夹住了他的脑袋。 梁津川的唇是凉的,口腔里是热的,烫的。就像他神情冷淡,唇舌却是充满侵略。 距离蒋桥被打过了几天,蒋桥的家人都没来学校找梁津川麻烦,陈子轻才把心放回去。 这天陈子轻送他去上晚自习,自个儿上街溜达。 刘海必须碎,必须斜,必须长过眉毛把眼睛挡起来,别的就没什么要求了,他完全可以胜任。 “查暂住证的来了——” “我真服了。”陈子轻把剩下的香肠咬掉,他丢了竹签撒腿就跑。 箱式微型车里黑漆漆的,塞不下人了,还要往里塞。 陈子轻见到了所谓的收容所,和他一样被抓进来的倒霉蛋有几十个。 这个时期每天的几个特殊时间段出门,不是本地的光揣着暂住证还不够,得把身份证也带上。 落脚的地方是哪里,原居住地是哪里,来首城做什么的,家里有几口人,要在首城待多久。 可以借电话叫家人来保,打个电话收费10块钱。 “没人保会怎样啊?”陈子轻小声问身边瑟瑟发抖的人。 陈子轻烦上了,他有证,让梁津川给他把证送过来就行了。 只能打给梁铮了。 几个大老板把他带上桌的,他不玩就是不给面子。 一桌四人,每人二张牌,一次发完。 也不简单,比大小期间双方看不到牌,要会诈对方,比的是心理能力和表演能力。 但要是别人的牌比你强却装出不如你的样子,你一路跟着下注,最后翻牌发现对方比你大,你□□都要输掉。 钱像是不值钱了,没有概念了。 今晚他一直输,这把感觉能连本带利全部赢回来。 梁铮颧骨发红情绪亢奋,桌底下的腿抖得厉害,到他下注的时候,他鬼迷心窍的准备甩出所有家当。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梁铮拿出手机看一眼,是陌生号码,他接起来:“喂。” 梁铮粗鲁地抹了把汗如雨下的脸,他对催他快点下注的牌友摆摆手,不跟了。 竟是豹子。 梁铮嗓子发干,他拿根烟塞嘴里又吐出来,揉在手上。 当年救过他爹妈,如今又救了他,能给他带来好运,可惜不是他的。 陈子轻跟他走出收容所:“不用花的钱非要花。” 陈子轻闻到他身上的刺鼻烟味:“你从哪来的?”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陈子轻不走心地说了一句,“打点小牌就行了。” 陈子轻:“……” 梁铮眉骨一抽,这几天没出啥事,他就给忘了。 “还影响着吧。”陈子轻观察梁铮的表情,“为什么要撒谎?” “你说那天在四合院吃了晚饭到周彬死这段时间,你都没有见过他。”陈子轻说,“可是蒋桥有看到你和周彬吵嘴。” 陈子轻本来不确定梁铮跟蒋桥两人里面谁撒了谎,这会儿确定了。 梁铮弯腰捡起打火机,他冲到口口声声说要帮他的人面前,将人压在不知哪家的洋楼院墙边:“你怎么帮我?现在周彬要带走我,你跟替我还是跟我一起,陪我去地府?” 梁铮马上就松了手。 梁铮想到今晚被他一通电话从地狱拉回来,薅了薅板寸说:“成,都告诉你。” 两人没一道回四合院,各走各的。 这回还和他说了话。 梁铮充场面的事情就这么被揭穿了,他恼羞成怒:“你放什么狗屁!” 梁铮一张脸青红交加。有你兜里的手机,就是个翻新机。” 周彬一副好心传授文化知识的样子:“梁老板知道什么叫翻新机吗,就是把旧手机翻新。” 梁铮忍不了的挥着拳头举在他脸边:“你算老几,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得到你跟这儿逼逼赖赖!” 梁铮的回忆终止:“就是这样。” 梁铮粗喘着,半天憋出一句:“老子要脸!” 梁铮被训得跟孙子一样。